附近是座小城,还算繁华,水陆交通发达。
大姐塞了几百块钱给席昔,挺仁至义尽的。可席昔仍然感到世道艰难。几百块钱根本不顶用。
先吃了一顿路边摊,席昔就琢磨了下:找回记忆是当务之急。
她是漂浮在水面被捞起,按常理推算,很可能是从上游顺水漂下。那么现在就得沿着水域的上游去查找真相。
最近的上游是滨海市。
钱不多,省着花,所以席昔只买了一张长途汽车票。
靠坐在长途汽车后座,席昔抚摸一下藏在内衬口袋的那把金钥匙。是纯金打造的钥匙形状,也不知是真的能开锁还是单纯炫富的首饰而已?
总之,这是条重要线索。能帮她找回记忆的关键线索。
“咦?你们看,好多豪车哟。”忽有人惊讶指点。
“在哪呢?”
与长途汽车擦车而过是一溜黑色豪车,气派十足。不知情的以为哪位权贵出游呢?
“哇,那是劳斯莱斯吧?”汽车上的普通乘客纷纷趴在窗前饱眼福。
“中间是限量版卡宴?”
“哎哎,看清了吗?这是哪位大人物,排场这么大呀?”
“看不清。”
“会不会是富家公子斗车?”
“不像。败家玩意们只会飙车,哪会这么规规矩矩?”
“说的也是。”
“……”
席昔似乎天生不喜凑热闹,稍瞄两眼就没兴趣的闭目养神。
邻座,两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男子眼角斜视她,再互相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豪车过后,车厢里的艳羡议论却不绝于耳。
席昔感受到邻座有两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微睁眼看去。
两个黄头发男子若无其事低声交谈。
记忆丢了,席昔的警觉性还是保留着。
稍加思忖:莫非是小偷?
他们冲着金钥匙来的?不对呀,没有露白,怎么可能被盯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目光乱飘的小偷看她单身女人,好欺负是吧?
大约几个钟头后,即将进入滨海市。
乘客都在做下车的准备。大多数起身取架上的行李,还有人打电话给亲友来接应。
两个黄头发男子也故意伸展四肢,眼珠子乱瞄。
席昔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滨海是座相当繁华的大都市,人流量相当高,尤其是在汽车站。全国各地口音都能听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席昔茫然了,该去哪里?
黄头发男子躲在一旁观察着无措的席昔,确认是孤身一人后,相视一笑。
万事开头难,先找个住的地方是正道。
席昔才一扭身就差点撞到人,脱口:“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对方却凶巴巴:“你走路不长眼啊。”
席昔抬眼一看,这就是长途汽车上黄毛小子之一吗?
“看什么看?赔钱。”黄头发男子一脸凶相。
“赔什么钱?”
黄头发男子掳起一条胳膊,耍无赖:“呶,撞青了一块,赔我医药费。”
席昔倒吸口气,不可思议瞪着他。
另一个黄毛男子装成路人,凑上前道:“我作证。美女,你是撞到他了。”
“你看清了?”席昔皮笑肉不笑问。
“当然。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把人家撞青了一块,于情于理,怎么也得赔个千八百的吧?”
席昔气笑了,说:“千八百怎么够?不如打120叫救护车吧?”
“呃?”黄头发男子一愣,凶声凶气:“好啊,叫救护车。”
席昔摊手:“我没手机,麻烦你们自己叫车吧。”
“别逗了?你手机都没有?”黄头发男子又是一惊。
席昔眼含悲苦:“上车前,被扒手摸走了。现在,全身加一起就两百块。”
“两,两百块?”两个黄头发小子嘴角剧烈抽搐。
倒霉,还以为是肥羊呢,谁知是只铁母鸡。
“算我倒霉,两百就两百。拿来!”黄头发小子连这点钱都想蒙走。
席昔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笑的不怀好意:“抢钱啊?”
“你别不识好歹。撞伤了我,只收你两百够意思了。”
“你说撞伤就撞伤?去医院验个伤先。”
装路人的黄头发男子打圆场:“美女,算了算了。出门在外,以和为贵,就给他两百打发他走好了。”
席昔眼波流转,似笑非笑:“不是物以稀以贵吗?这位先生,你这么热心,不如先帮垫着两百,等我那天发财连本带利还你。”
“什么?”装路人黄毛炸了。
想虎口拨毛?门都没有。
“少罗嗦,赔钱。”黄毛不耐烦了。
怎么这个单身独行女人这么难搞定?外地人不是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
“不给。”席昔也更干脆。
黄毛小子下巴一掉。
吃豹子胆了吧?这女人哪来的底气?
“抢劫呀!非礼呀!救命!”席昔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底气从哪来。
本来就在人流量比较多的地方,再喊上这么一嗓子,不但行人驻足纷纷侧目,就是附近的保安都朝这边张望过来。
黄毛小子气恨恨边退边指她:“算你狠!给我等着。”迅速融入人群跑的没影了。
席昔侧头对另一个装路人的黄毛小子:“你等着被扭送派出所?”
“又不管我的事。”黄毛小子还理直气壮:“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席昔撑额笑了。
“是吗?大约半小时前,你们两个坐在我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