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面之缘而已。”纪忆笑道。
还真会巴结大官!
武好古心想:历史上他不会是受了章惇的牵连,在宋徽宗即位后就淡出官场,最后湮灭在滚滚历史长河中了吧?真要那样,自己可就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了。
“看来忆之兄今后定能飞黄腾达,在下可得交你这个好朋友。”
纪忆应景似的大笑:“崇道,你我现在就已经是至交好友了……对了,那位马植是何来头?我看他不大像商人啊。”
“不像商人?”武好古早就知道纪忆会问起马植了,所以没有感到诧异,“你觉得他是何人物?”
纪忆眉头微皱,“他像高丽人。”
“像高丽人?”武好古一愣,马植哪里像高丽棒子了?
“这几日住在同文馆里面的高丽枢密院知奏事尹瓘的气质就和他挺相似的。”
纪忆提到的这个高丽大臣的确和马植有差不多的背景,他出身在高丽功臣之家,是坡平尹氏的嫡子,虽然是状元出身的文官,但是高丽的科举主要是拼爹的。
所以尹瓘受得并不是科举应试教育,而是和马植一样,允文允武,还会带兵打仗——和宋朝文官在后方运筹帷幄的带兵方法可不一样,人家是要临阵指挥,而且兵有时候还是自己练的。
“这尹瓘是何等气质?”武好古问。
“不似文官,也不像武将,似乎是兼具两者之长。”
“允文允武,”武好古一笑,“古之名将,不多是如此吗?”
纪忆一想,点了点头,皱眉道:“对,就是这样……可他一个商人,又何来这等气质?”
武好古说:“他不是商人……他现在就住在米府,等过上几日,我把他约出来和你单独见面如何?”
纪忆显然发现了马植的价值!今日宴席上马植说的那一番话,肯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那便多谢了。”纪忆笑着一拱手。“今日就此别过,待来日各楼花魁选出来了,再请你去莲花庵画画吧。”
“好,”武好古笑道,“一言为定。”
说完这番话,纪忆又和武好文招呼了一下,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语,便就此别过,快步往任店街上的宅邸走去。
今天他可是收获颇丰,而接下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可要忙碌一阵子了。
……
“你拜了武好古为师?元晖,你家可是书画双绝啊!”
“大王,那武好古在绘画一图上的本事可比我强太多了,不服不行啊。”
“强太多了?孤王怎不知道?”
“大王,我家有一些老师亲笔写的绘画书册和样图,明天我给您送去,您看了就知道了。”
“那他的画比孤王……”
“这可不好比,绘画一图,写实写意,各有千秋,我师父的本事在写实上面。若无师父的教导,以在下的愚笨之资,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达到师父的三成。”
“他真的恁般厉害?”
“真的,我师父的绘画本身可高强了。”
天色将近黄昏的时候,武好古的好学生米友仁已经亲自将端王赵佶送回王府了。还跟着赵佶一起进了书房,见到了赵佶画的一大堆“潘巧莲图”。而且他一看就看出了赵佶并没有掌握武好古人体绘画的皮毛,基本上还循着“吴家样”的路子在画。
虽然通过临摹《潘巧莲写真图》掌握了潘巧莲的脸部和手部的绘画法方,加上“吴家样”的衣带当风,也能画出不错的人像图,但是绝对画不了衣服穿得很少的墨娘子。
好在武好古已经教了米友仁不少真本事,现在米友仁正好拿出来转授给赵佶,这样赵佶就能继续玩下去,也会知道自己和武好古的差距有多大。同时,米友仁也会得到一部登天之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