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部落耶律淳是不怕的!也不容他害怕!
他可是被无数契丹国族寄予厚望的秦晋国王耶律淳,皇太叔的热门人选。三寸人间 次在临潢府败给了女直人,已经让不少契丹国族失望了。可那是对满万不可敌的女直人,现在跑到西京道地盘撒野的不过是萌古人、阻卜人……
阻卜人还稍微有点扎手,萌古人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一群在斡难河边游牧的蛮子罢了,一定是被忽儿札忽思蛊惑,想趁着大辽国国势衰弱的机会南下抢一把大的。
可惜他们选错了时间,如果在耶律淳大王留守临潢府的时候过来,也许可以唬住萧太后那个女流。
不过现在,耶律淳大王怎么能放走这帮强盗?要放走了他们,以后还凭什么做大辽国的流砥柱?
而且萌古和阻卜人南来,在他看来,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草原的强盗,向来是以行踪飘忽,难以捕捉著称的。平时在辽阔的漠北草原拿不住他们,现在他们自己送门来了,不是正好打一场歼灭战?狠狠的杀掉一点,能把他们震慑住了!
盘算得很好的耶律淳,在共和元年七月十三日点起了大同府城内的四万骑兵,先是北白水泺(在奉圣州、大同府、丰州的交汇处)潜伏。将远拦子马撒出去好几千,很快找到了萌古人、阻卜人的踪迹。
这群强盗正赶着抢掠来的牛羊和奴隶,大摇大摆的走在由鸳鸯泺南下白水泺的途,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可真是昏了头啊!
抢了东西居然还不逃,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大喜过望的耶律淳决定抓住机会,毫不犹豫的领着他的三万大军冲出白水泺,如猛虎扑食一般,扑到了阻卜人和萌古人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耶律大王太过威猛?居然吓着了萌古人和阻卜人,这群强盗丢下战利品和契丹百姓跑。
可是耶律淳哪里肯罢休?领着手下的四万人一阵猛追,一直冲到了鸳鸯泺附近。
萌古人和阻卜人大概知道跑不了了,终于横下一条心,在鸳鸯泺布下战阵,准备和耶律淳交战。
耶律淳哪怕这个?当即也摆开阵型,将四万骑兵分成六队,准备用车轮冲阵去对付萌古人和阻卜人——以他的经验,草原的部落都不能打肉搏和冲阵。
他们是能骑射,能跑路而已……
“大王,阻卜人和萌古人好像往两边散开了!”
在耶律淳的骑兵们下马蓄力的时候,鸳鸯泺战场的阻卜人、萌古人忽然分成了两股,似乎想要包抄耶律淳的两翼。
“呵呵……”耶律淳被敌人的“愚蠢”行为逗乐了,“这群蛮子在做什么?他们以为咱们是步兵?怕他们四条腿的包抄后路?咱们也是一人双骑的骑兵!”
“不对啊,大王,您快看!敌阵后方烟尘大起!怕是有伏兵。”
“伏兵?”耶律淳一笑,“能有多少伏兵?咱们有四万人,还怕伏兵?”
耶律淳的四万骑兵其实也不是什么精锐。契丹的精锐在辽东之战、临潢府之战打光了大半,剩下的不是在大定府,是在镇州城等耶律大石去接管。
不过耶律淳还是信心满满,因为他知道阻卜人、萌古人一样不能打硬仗。
“大,大王……”负责站在马背用一支望远筒瞭望的一名契丹小将再开口的时候,却是连声音都抖起来了。
“生女直!是生女直!”
颤抖的声音,喊出了让人听了心惊肉跳的词语。
生女直!女直满万不可敌的生女直!
“不可能!”原本坐在一张小马扎喘气的耶律淳,一下子蹦起来了,三两步走到自己战马边,手脚麻利的翻身马,然后站在了马鞍。身边已经有亲兵递了望远筒,耶律淳把眼珠子贴目镜一看,果然是生女直!
看他们的队形和一身闪闪发亮的铁甲知道了!
萌古人和阻卜人可摆不出这样的阵型,也装备不起那一身的好甲……
“这,这,这怎么可能?”耶律淳腿都发软了,赶忙顺势一滑,一屁股坐在了马鞍面。额头的冷汗也出来了,脸色也煞白煞白的。
他现在终于知道,蠢的不是阻卜人和萌古人,是他自己!
这根本是一个套,是为了把大同府的守军骗出来打。
大同府指着这四万契丹兵马镇着,要是被糟蹋完了,靠萧干手下那点杂七杂八的军队,还是赶紧跑吧……
而大同府又是西京道的心腹,心腹一失,什么西南路招讨司,什么倒塌节度使司,什么南院大王府,什么北院大王府,一个都扛不住,都得叫阻卜、萌古、女直联军打崩了。
原来阿骨打那厮是声东击西,攻大定府是虚的,实锤敲在大同府。
而大同府和西京道一旦被打破,大辽国也散架了。守在大定府的太后根本不可能越过奉圣州和倒塌岭节度使司的地盘向西传令。
西面生女直、萌古人、阻卜人暂时顾及不到的地盘和契丹部落,也只能跟着那个劳什子耶律大石混了。
而萧太后能管辖的地盘,也只剩下大定府周边……大辽国,真的要完了!
……
“女直来了!女直来了……”
凄惨喧嚣的喊声,在快变成耶律蠢的耶律淳耳边回荡。
鸳鸯泺一战,在最短的时间分出胜负了!当然是“耶律蠢”打败了。
没有一点悬念!
指挥这场战斗的是完颜吴乞买和合不勒!而且阿骨打还给吴乞买派了四个猛安。一个猛安有十个谋克,一个谋克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