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听见罗海居然让他背书,不由翻了翻白眼,就不能整点难度吗?哥背书比喝水还轻松。
算了,哥倒背吧,自己找点难度。
于是,许仙放声将那三首诗一个不漏地倒着念出来。
一时间,所有学子无不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要知道,儒家经典虽然是四书五经,但真正能完全背诵下来的就只有《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后面的五经都只能做到通读,理解其中微言大义,和选择一部分经典背诵,真正完全背下来的几乎不可能。
比如《诗经》,一共有三百零五篇,长短不一,每一篇都是独立的存在,几乎没有联系,要完全背诵下来其难度可知。
罗海从一开始的自以为得计的得意,都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恼羞成怒地吼道:“够了,不要背了!”
许仙停下来,故意拱手问道:“莫非学生倒背错了某个字?”
“你、你你……”罗海气塞心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仙说不出话来。
接连两次三番故意刁难许仙不成,反而次次被许仙当着众学子的面打脸,罗海心中那口气啊被憋得死死的发泄不出来,两三天后就病倒,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
……
……
中午用饭时刻,许仙身边围在满了丁等班的学子,唐婉容反而被挤到一边去了。
“许兄,您不仅对经义理解得透彻,连《诗经》也能倒背如流,如此才华横溢,怎么被安排到丁等班呢?”丁等班学子无不好奇地询问道,为许仙不值。
许仙微笑道:“才华横溢愧不敢当,我确实是学问太差了,远不及在座诸位啊。”
然而他这句发自内心的真话立即招来丁等班学子们腹诽不已,连忙拱手道:“许兄太自谦了,我等远不及您才是真。”
吃过饭后,知道不能白天不能轻易进入宿舍休息,许仙只能找了一处凉亭休息。
围着他身边的丁等班学子散去了许多,唐婉容总算能和他在一起。
在凉亭坐下一会儿,秦节带着几名甲等班学子走过来继续熟络师兄弟情谊。
许仙站起来,微笑地拱手相迎,然后把身边的唐婉容和三个仍跟在他身边的丁等班学子介绍给秦节等人。
秦节等人很给许仙面子,对唐婉容等人都是亲切和善。
除了唐婉容相对平静外,那三个丁等班学子激动地说话都磕巴了。
要知道,秦节这几个人本身就已经是秀才了,有功名在身,比普通人高出一等,更何况他们都是很有希望考中举人甚至进士。和他们交朋友,就等于与未来的上流大人物交朋友。
一时间,他们对许仙感激不已。
介绍人认识后,接下是许仙和秦节等人聊天交谈,那三个丁等班学子很知趣地安静坐在一旁倾听,倒是唐婉容毫不怯场地参与到聊天中,而且言之有物,见识不凡,让秦节等人对她不敢小觑,给足了重视。
当然,许仙才是让秦节等人充满惊奇。
许仙毕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虽然古代学问功底比较差,但到底读过十几年的书,受过高等教育,见识和学问岂是一般古人能比?经过一千多年的演变,许多在古代很惊艳的观点都基本融入了后世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
所以,许仙随便道出一个在后世习以为常的看法,秦节等人立即惊讶不已,开始沉思,然后一起探讨。
许仙等人闲聊了大约一炷香,忽然有一拨人走过来,领头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同样穿着月白色的书生儒服,脸偏长,脸色阴鸷,颇为不善。
“哼,幸进之徒也配坐在这里高谈阔论!”那个目光阴鸷的青年对许仙冷哼道。
许仙疑惑地看着那阴鸷青年,非常确定自己从没见过此人,怎么对方就跟他有仇似的呢?
不过,多看两眼,他发现这个阴鸷青年有点儿眼熟,有一两分像罗海。
“罗牧,你最好把话说清楚点!”秦节站起来,冷哼道。
阴鸷青年罗牧对秦节明显有些顾忌,但他被嫉妒冲昏了头,再加上此时附近的学子看见有热闹,都纷纷围过来观看,所以他不能因为秦节一句话就这么怂了。
“难道我说得有错?他本来连都没有,就因为他投机取巧,说了一句张公爱听的话,才能不知廉耻地进入沐阳书院!”罗牧讥讽地道,“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他就是一个幸进的小人!”
秦节反击道:“罗牧,我知道你此刻嫉妒噬心,但用得着这般攻击与你无冤无仇的学弟吗?明明是你才学不足,心性不纯,老师才拒绝收你为弟子。别以为你叔叔是沐阳书院的先生,你就可以得到一切!”
“秦节,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他许仙是幸进小人是不争的事实!”罗牧扬声道,然后转身对围观过来的众多学子高声煽动道,“各位学长师弟们,你们能接受一个仅靠一句取悦人的话、不学无术的小人进入沐阳书院吗?沐阳书院是钱塘县最好的书院,连远在临安城的学子都趋之若鹜,我们身为沐阳书院的学子,个个都引以为荣,何在?“
“皆因上有张公等诸位学问高深渊博、道德高尚的先生在此传道授业,下有我们这群学子勤勤恳恳努力好学,学业领先本县诸多学子,但是现在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幸进小人公然坐在我们中间,带坏风气,让外人以为我们沐阳书院是阿猫阿狗都能进入的破学院!”
“学长师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