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杜勇和黄冲随张汉和宋海去做职务交接后,许仙起身离开正堂,进入衙门后院。
衙门后院同样是知县一家大小居住的地方,但这里的后院已经不仅年久失修,而且荒废已久,已经无法住人了。
白素贞贤惠,倒是想让下人修葺一下入住,但许仙直接摇头,决定在附近租个院子住下。
他可不会为了积攒清誉而故意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还连累妻儿跟着受罪。
他是知县,要在县衙附近租个院子不到一个时辰就把院子租好,而且是一个二进门的中型院子。
当然,他没去占小便宜,租金按市场价给。
租好院子,许仙和家眷一起正式入住。
这时,天色暗下,六房典吏和当地的望族乡绅过来,说要给他办接风晚宴,许仙直接回绝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许仙在院子前堂开会,杜勇和黄冲都赶过来汇报情况。
杜勇的上任交接工作还算顺利,毕竟他带了六十名人高马大的青壮,实力已经不下于兵房。
黄冲则遇上些许敷衍,但黄冲是老江湖,宋海糊弄不过,最后还是真正交接了。
听完杜勇和黄冲汇报后,沈浩高兴地道:“大人英明,初入盐山县,一举收了兵权。兵权在手,至少我们的安全得到保障,才能从容治理混乱的局势。”
其他几位幕僚也是高兴地点头赞同。
许仙的表现实在令他们惊喜,如此英明的主上,他们做幕僚的就轻松多了。
商议半个时辰后,许仙最后道:“杜勇、黄冲,你们要抓紧时间接收兵房和刑房,摸清城内势力分布。沈浩你负责协调统筹和整理。两天之内我要将县城掌控在手里。”
“是,必不负大人所托!”沈浩、杜勇和黄冲齐声应道。
许仙转脸对幕僚们道:“明日我正式听吏房、户房、礼房和工房汇报,你们都打足精神来,我要将财政大权攥在手中!”
“是!”卫东、吕斌、何昱和刘宝等幕僚站起来拱手应道,眼睛跳动火焰。
末了,许仙宣布散会,让大家好好休息。
由于时间仓促,再加上不安全,许仙让他的所有人马都暂时住在院子里。
在没有掌握县城之前,他不敢分散人马,免得给了某些人冒险的机会。
一间宽敞的密室内,县尉吕铁山、六房典吏、盐山县捕头何中、盐山县的三大望族族长围坐一起,为了今日新到任的知县许仙。
“大家直接造反,将那个狗官杀了!”吕铁山激动地叫道,“盐山县是我们说的算,上面派人调查,我们众口一词,上面毫无办法!”
许仙到任,他受到的冲击最大,直接被当众夺了兵权。
没了兵权,他打从心里感到恐惧,如果几天内无法夺回兵权,他就不得不假借告状躲到府城去。
“你们都别以为就只有我一个人倒霉,你们看看他的架势,载着一车人头上任的!有那个狗官在,你们谁也别想过好日子!”吕铁山全力煽动地道。
其他人脸上都有犹豫之色。
这时,突然想起敲门声,所有人立即恢复沉静。
“进来!”盐山县三大望族之一的朱氏家族族长朱兴叫道。
此次密会是他召集的,当然也是受吕铁山指使。
门打开,进来一位探子,报告道:“族长,新任知县将他所有人马都集中在院子里,并且派人警戒巡逻。”
“知道了,继续密切监视,一有动静立即飞报。”朱兴道。
探子退下,门重新紧闭。
“诸位,听见没有?这位许大人,别看他年轻,但大胆谨慎,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工房典吏李原说道,“我们还是再观望一下吧。俗话说,铁打的胥吏,流水的知县。说不定过几个月他就调走了,盐山县还是我们的天下。何况,他要治理盐山县,肯定离不开我们。”
工房虽说有点油水,但不是厉害紧要部门,李原实在不想跟一个载着一车人头上任的新知县拼得你死我活。
礼房典吏张炳立即赞同道:“就是就是,犯不着。许大人不是说他上任第一件事是剿匪吗?我们暂时顺从他,让他碰几下钉子,他就好说话了。”
在座所有人中,他是唯一对许仙有期待的人。盐山县礼乐崩,秩序混乱,他这个礼房典吏几乎是摆设。若是盐山县能恢复秩序,他这个礼房典吏说不定能获得一些权势。
“张炳说得有些道理。”兵房典吏张汉道,“我们先怂恿外面的强盗挑衅姓许的,让他的人跟外面的强盗打上几场,消耗他的人马。等他没了人马,盐山县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吕铁山立即反对叫起来。
一群人争吵到半夜,最终勉强达成一个共识,就是暂避许仙锋芒,让许仙跟强盗们打一场再说。
第二日,衙门大堂内,许仙召集吏房、户房、礼房和工房典吏,听取他们的汇报。
许仙端坐主位上,身后站着他的五名幕僚,他基本不开口,都是由幕僚询问着四名典吏。刘宝开口就要了户房近五年的账本。
两个时辰后,汇报工作完毕,许仙开口道:“李松,你留下,稍后道我书房一下。其他各司其职吧。”
其他三房典吏不由转头看了一眼吏房典吏,李松回应地摊了摊手。
散会后,许仙带李松进入刚刚收拾好的书房。
负责内勤的衙役送到上一壶茶后,许仙将其打发,并关上了门。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李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