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上路,半天内再没有强盗敢派探子盯梢跟踪,昨晚这些强盗被杀得胆破肝裂。
半天后,随着一路往盐山县城前进,偶尔遇上探子盯梢。但当他们看见后面一车子的人头首级后,无不吓得落荒而逃。
这些探子盯梢飞报他们的强盗头子,强盗头子们虽垂涎七八辆马车和十几匹马,但还是熄了强抢的念头。
做强盗只为钱财,明知对方是铁板还硬踢,这种强盗早就被淘汰掉了。
因为道路失修不好行走,再加上防备强盗不敢赶路劳累,队伍足足走了四天才看见盐山县城城门。
期间,许仙这支队伍在整个盐山县已经传开。
各方势力不知道许仙的来历,纷纷猜测是有强龙要进驻盐山县,惊动了整个盐山县。
队伍抵达城门前,城内一片恐慌,县尉急忙组织衙役和乡勇范围,城门关上,严阵以待。
“快开城门,我家大人乃是朝廷任命的盐山县知县!”站在紧闭的城门前,黄冲大声喝道。
城墙上的县尉、衙役和乡勇都以为听错了,天底下哪有带着一马车人头赴任的知县,哪怕是大将军也不可能这般。
愣了半天,县尉在城墙上叫道:“你们说什么?”
“知县大人在此,还不快快开城门迎接?!”黄冲再次叫喊道。
县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转头问衙役和乡勇:“怎么办?他们说他们是知县,到底要不要开门?”
“别开别开!”一群衙役和乡勇连忙劝道,“他们一定是假扮的。大人您看那一车人头,多吓人啊!怎么可能是知县大人?”
此时,已经穿上一身官服的许仙从马车内站出来,对着城墙上的人叫道:“本官是朝廷新任盐山知县许仙,叫你们的县尉和六房典吏出来!”
盐山县原知县早已空缺半年之久,自从上上任知县被杀后,上任知县到任小半年,日夜惊惧害怕,承受不住压力病倒辞职离去,之后一直没有人到盐山县任官。
主簿和学正也都空缺,没人敢赴任。
城墙上的县尉看许仙一身官服,气质儒雅,似乎有点像当官的,但也太年轻了,比他儿子还小几岁。
“少讹人,你太年轻了,不可能是知县大人!”县尉叫道。
许仙取出文书,举起来,道:“以文书为证!”
“大人,好像最新任命的知县真的叫许仙。”吏房典吏提醒道。
县尉皱眉道:“不是叫陈全吗?”
“那是上个任命知县。”礼房典吏道,“最新的任命知县的确是叫许仙。”
县尉吕铁山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五十多岁,是本地人士,机缘巧合才当上县尉,其记忆力不是很好了。
当然,最主要是因为最近两年朝廷给盐山县派了好几茬知县、主簿和学正,但都没有到任的。
“这么说下面那个有可能是真的知县大人?”县尉吕铁山道。
六房典吏点头:“可能是。那人气派不一样,明显是读书人,不可能是强盗。”
吕铁山犹豫一下,对礼房典吏道:“张炳,你下去检验他的文书。”
“为什么是我?”礼房典吏立即下意识地反对叫道。
吕铁山和其他五房典吏一言不发地看着礼房典吏张炳,张炳露出无奈的表情,认命地道:“我去。谁叫礼房就我一个光杆。”
“别在这里装委屈!你是礼房典吏,检验文书,接洽上官本来就是你的职责,别以为我不懂!”吕铁山踢了一脚张炳。
决定派礼房典吏张炳下去检验文书真伪后,吕铁山并没有下令开城门,而是用绳索将张炳从城墙上吊下去。
张炳战战栗栗地走近许仙面前,许仙将任状文书递过去。
张炳看了一阵,确定是真的,立即下拜叫道:“小吏礼房典吏张炳拜见大人。”
“起身。”许仙微颔首道。
“谢大人。”张炳叫道,然后站起来。
许仙淡淡地道:“现在可以叫他们打开城门了吧?”
“是是。”张炳连声应道,立即转身跑到城门前,对城墙上的人叫道,“快开门!文书是真的,是我们的知县大人!”
吕铁山和剩下的五房典吏相互对视一眼,没有立即下令开门,而是对张炳叫喊道:“你先上来再说。”
张炳转身向许仙请示,许仙微点头,知道他们担心张炳是被他胁迫。
于是张炳重新系上绳索,由城墙上的人拉上去。
许仙看着盐山县一群官吏这般操作,不知是该夸赞他们心思慎密,还是悲哀堂堂一个县衙居然畏强盗如虎。
“还是县衙,贼胆小,还不如杜家寨呢!”杜勇忍不住道。
却说张炳重新被绳索吊上城墙上,吕铁山和其他五房承办立即围过来,问道:“是不是真的?”
张炳道:“是真的。”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吕铁山立即大声喝起来:“快开城门,恭迎大人!”
接着,他和六房承办走下城墙,出城门迎接许仙等人。
只是在下城墙时,忽然不知道叹气了一句:“这个知县不简单,载着一车人头赴任,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
包括吕铁山在内,都停下来脚步。
他们都是盐山县本地人士,都是在盐山县混得开的人物,与盐山县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而到任的知县明显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主。
“未必,强龙不压地头蛇!”忽然又有一人反对道,“他一个外来人不依靠我们还能依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