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还未过来。”
“那又如何,连他一起杀了不就成了?”
皮毯之上,壮硕魁梧的厥机削下一片羊肉吃进嘴里,将油腻腻的刀子挥舞两下:“蹋頓就是个没用的,整个乌桓都没有男人,竟然让两万汉人打破了白狼山,说起来我们与他们同祖族,简直是丢人!”
帐里还有其余鲜卑大人、头人、小帅,厥机这番话令他们吵吵嚷嚷起来,“等打跑了汉人,过去就把乌桓人一起俘虏了吧。”有人提议道。也有声音附和:“是啊,他们已经汉人的战利品,汉人被我们打跑,那他们就是我们的了。”“那怎么分?”“到时候看谁抢的多。”众人议论之中,有人看向那边沉默不语的身影时,此时坐在单于位上,一身裘衣弥加见到众人目光望来,他摇摇头,耍弄手中的割肉小刀。
“总觉得一路打下来,太过容易了,虽然每场战事汉人都在极力厮杀,可并不像辽东的精锐,汉人一向奸诈,此事不得不防。”
厥机皱着眉想了片刻,手中小刀飞出,呯的钉在木板上,他朝众人点头:“弥加说的不错,汉人狡诈如狐,说不定还真有阴谋在里面,就如山中狩猎,太过自大会反被猎物杀死,明日在与公孙度接战,若还是如此,我们直扑辽西郡,若是与往日不一样,立即调头攻辽东郡。”
鲜卑众人一个个端起酒水,大声兴奋的呼喊,便是欣然应下了,不管汉人有没有计谋,接下来他们都有目标可打。
六月底的夏风吹过满是血腥与烽烟的原野,遗漏的尸体被野兽拖走,不知名的夜鸟啼鸣出悲伤的音色,更远的西面,大地躁动起来,就连欢快的虫鸣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轰鸣的马蹄,翻腾过草地一路延伸,朝无虑山逼近。
而在不久,另一支骑兵,由牵招率领的两千黑山骑已去往更北的方向,那里是鲜卑部落的大本营,他将在那里完成一个大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