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苍听闻他有话要和她说,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静静的等着他落话。
楚基沣望过来,细细看了她片刻,“太子殿下是你救的?”
莫菁苍轻轻的回道:“回夫郎,是!”
楚基沣嘴角弯起弧度,“本以为你和之前不同,却不想一见还是如此,能否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猜出他的身份,怎么救他的?”
莫菁苍垂着眼睑,禀道:“夫郎,是殿下自己暴露的身份,也是殿下央求我相救,闺中妇人心思,只是一些寻常的小把式罢了。”
楚基沣蹙着剑眉,冷哼道:“寻常的小把式?能让被困城外近一月之久的太子送回都城,这小把式倒是新鲜。”
莫菁苍见他一贯说话压人,态度也很强势,没有丝毫的温纯之意,之前的莫菁苍嫁入相府后,怪不得日益胆小,有这样的人处处在旁,成日恐吓着,怎能不退缩?
楚基沣见莫菁苍一直垂着头,瞧不出她脸上的变化,不耐道:“我有这么吓人吗?你成日见着我,不是低头,便是躬腰,你是少奶奶,不是下人们?”
莫菁苍听出他话中的不悦,带着腻烦,极为不喜。
如果是在现代,她真的想爆粗口,你丫的不喜,老娘还不愿伺候呢?
只是如今的莫菁苍依旧沉默不语,她必须要忍着,不然今晚势必就会和楚基沣同床共枕。
楚基沣本想和她说些关切的话,见她一直不敢抬眼看他,垂着头,便没由得不耐。
随手将筷子一扔,碰到了桌子上的碗碟,“碰碰”的响了几声,然后莫菁苍听到小杌子被向后踢的声音,“咚”的一声。
跟着楚基沣带着不悦的脚步声传来渐去渐远,匆匆离开了正屋。
等浓晴走进来的时候,莫菁苍这才缓着气抬起头,他终于离开了。
“奶奶,大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绷着脸出去了?”
莫菁苍看着门口无人,这才拾起桌上的筷子,大口的吃起来。
“管他呢,他一向如此,阴晴不定?”
浓晴看着莫菁苍的吃相,一脸担心道:“奶奶刚刚没吃吗?怎么吃这么香?”
莫菁苍没有作声,只是觉得今晚的饭菜极为合口,想多吃一些。
用过晚膳,浓晴为莫菁苍洗漱好,坐在梳妆台前等着楚基沣回来,只是入了三更天也不见他的踪影,索性自己便睡了。
直到翌日早上,莫菁苍觉得身边奇怪,才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楚基沣,先是身子往后躲去,再是看看自己和他身上。
发现两人身上的衣物都在还,这才缓了一口气,嗅到身边的人身上酒味浓重,不禁的捂住鼻嘴。
想必昨晚离开之后,和谁喝了酒,被人抬到了她床上。
莫菁苍悄悄的起身,轻手轻脚的从他身上越过去。
等到下了床,穿好鞋子,这才走到门口,唤来浓晴。
莫菁苍回头望着床上的楚基沣,赫然发现他正望着她。
他什么时候醒的?
莫菁苍赶紧垂下头,福礼道:“夫郎醒了,是我的动作太大声,吵到夫郎了。”
楚基沣一手撑着头,多年的习武,让他警觉性极高,在她刚起身的时候,他便醒了。
不等楚基沣吩咐,莫菁苍吩咐道:“蓝渡,进来!”
蓝渡一身蓝色的婢女服,垂着头走了进来。
“去服侍大爷穿衣?”
楚基沣显然没料到她会让蓝渡伺候他穿衣,在相府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她亲自伺候他穿衣。
见她一身xiè_yī,尚未穿戴整齐,也不推脱,起了身,让蓝渡为他穿衣。
莫菁苍在浓晴的伺候下,穿戴完毕。
而楚基沣闭着眼睛,等着蓝渡为他束腰。
莫菁苍垂着头,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他。
须臾,楚基沣清声道:“今日便要回府,你且备好,回到府里,尽量不要惹母亲生气,做好你该做的事,爹爹也回来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是懂规矩的?”
莫菁苍不解问道:“夫郎说的话,妾身糊涂,到底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如夫郎事先与我说好?”
楚基沣忽地睁开双眼,扭过头,看了一眼一直垂头的莫菁苍,蹙眉不耐道:“母亲让你来松鹤村,是想让你学着如何掌家,而不是如外面传言那般,说什么让你为姨娘的孩子躲灾,你要明白母亲的苦心。”
莫菁苍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是,夫郎让妾身如何说,妾身便如何说。”
楚基沣见她垂着头,似是被他逼着含着委屈而应。
心下一软,虽然不喜欢她,但作为夫君也要适当的安慰。
他走到莫菁苍的跟前,双手附上她的肩膀,“我经常不在相府,这府中的事日后你要多上些心,府中大小事都要经母亲的手,母亲也会乏累,二弟尚未娶亲,这家中你也要为她分忧?”
莫菁苍心中冷笑,看来在他的眼中,她是在家好吃懒惰,还会找事的闲人?
莫菁苍觉得时机不错,他的态度也很明显,便侧过头看向浓晴和蓝渡。
“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和大爷说……”
两人应着一声“是”,便退出了厢房。
楚基沣以为她会生气地垂着头,或者对他轻诺细语,说着自己的不得已。
却没想到,莫菁苍正脸对视着他,伸出手,将他拉到了床上,让他坐下。
“夫郎,我有些话想和夫郎说,还请夫郎耐着性子,听我说完?”
楚基沣见她态度从容,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