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绒岚见莫菁苍皱着眉心,一脸困惑,以为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弟媳,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莫菁苍抬起眉,回道:“家姐这个日子,弟媳看着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片刻,屋里的人顿时凝神屏气,她是故意的,还是装的?
肖童欢见此状,趴在床上,“呜呜”哭起来。
“奶奶,你再怎么恨恶童欢,再怎么嫉妒童欢得到大爷的宠爱,也不能对这个孩子下手,毕竟这是现今唯一的骨血,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相爷这么偏袒奶奶,而童欢只有腹中的孩子,奶奶,你有什么气都冲童欢来……”
肖童欢一边哭,一边诉着这其中的缘由。
莫菁苍被她吵得头疼,“嚎什么嚎?什么地方都由你胡乱发泄?”
肖童欢此时不得不相信绿蓉说过的话,她们说她变了,她不相信,之前的她若是遇到这样的事,一定梨花带雨的怨诉,左右解释与旁人听,如今倒是先稳住了。
肖童欢憋屈着两行泪,看了看楚绒岚,再望向刘氏,不敢再哭出声。
楚绒岚和刘氏相视片刻,齐齐看向莫菁苍,见她神色不像是装的,便都蹙起眉来。
“家姐,这个是不是肖姨娘腹中孩子的怀中日子?”
楚绒岚颔首,深深的看着她。
莫菁苍看了看肖姨娘,“难怪你这般哭泣……”
刘氏见莫菁苍一脸如水的平静,仿若此事和她无关,“奶奶,如今这张带有肖姨娘腹中孩子的日子的纸,在你的婢子身上找到,奶奶不该有个说法吗?”
莫菁苍冷眼扫过来,问:“刘氏是怀疑我将孩子的日子告诉她们,然后写好交给她们可以做些对孩子不利的事?”
刘氏和楚绒岚垂着下颚,抬眉细看,一副‘难道不是吗’的神情。
“肖姨娘也是这么认为?”
肖姨娘擦拭着眼角的泪,“奶奶,请奶奶放过童欢腹中的孩儿?”
一双含情目,两行泪花雨,此时任谁瞧着都觉得肖童欢是受尽了苦楚与委屈。
“既然如此,不知家姐打算怎么做?”
楚绒岚声音显然冷了几分,道:“若真的是弟媳所为,此事乃相府的家事,自然先回禀了大夫人,再做定夺,至于下跪的两位姐妹,胆敢对相府的小主子下手,自然不能留。”
楚绒岚说到后面,声音极为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吓得浓墨和小敏连连磕头:“狄二奶奶明察,这东西奴婢们真的不知为何在奴婢身上,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给奴婢,一定是王嬷嬷,是她,肯定是她嫁祸给奴婢。”
浓墨指着王嬷嬷,王嬷嬷一直跪在地上,脸肿的老高,抬起头忙回道:“狄二奶奶,奶奶,……,老奴一直在肖姨娘身边,从未离开过半步,如今却被浓墨姑娘这般冤枉,肖……姨娘可以给老奴作证。”
浓墨起身,恶狠狠的瞪着两眼:“王嬷嬷,你说你没有离开肖姨娘身边,那你送肖姨娘回房后,去过厨房,既然去过厨房的人都有嫌疑,为什么浓墨给奶奶做点心就有嫌疑,而王嬷嬷去厨房却无人问及?”
莫菁苍抬起一惊的眼睑,浓墨的反应不错,一向持重规矩的她,没想到遇到事,还有这样的一面?的确令她欣慰。
楚绒岚见浓墨说的在理,刘氏也点着头,身后的肖童欢,见到此处,嗔道:“王嬷嬷妾身的贴身嬷嬷,从小看着妾身长大,她怎么会?分明就是你们,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还想狡辩,还要指责他人,其心可毒,其意可憎,回府后,妾身定要将这些告知大夫人,请大夫人为妾身腹中的孩子主持公道。”
肖童欢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咬死是莫菁苍身边的人所为,楚绒岚想着,恐怕是因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所以才会这般据理力争,不甘示弱,倒让她鼓足了几分气势。
“如今在咱们身在静慈庵,先将浓墨和小敏扣押起来,待回到临州城,交给大夫人治罪,不知弟媳和刘姨娘意下如何?”
她们是莫菁苍的人,自然先问过她还是比较符合规矩,她不当面处置她们,既保全了莫菁苍的脸面,也安妥了肖姨娘的心,两者皆不得罪,最好。
莫菁苍在旁听着也累了,手指上的琥珀晶石,带着一丝烛光,莹莹发亮。
“家姐既然决定怎么做,家姐便如此行,弟媳听得有点累了,想回去歇息?”
听到此话,浓墨跪在地上依旧垂着头默不作声,反而小敏忽然爬上前,抱住莫菁苍的脚,“奶奶不能走,小敏真的没有做过,奶奶救救小敏吧?求求奶奶……”
莫菁苍笑着垂下头看了看地上的小敏,“小敏,你要相信狄二奶奶,她不会私自对下人动用私刑,你们没做过的事,别人也不会冤枉你们,且跟着狄二奶奶回府,相信一切都会真想大白,嗯?”
小敏一直哭喊着“奶奶救救小敏,小敏是无辜的……”
浓墨却上前拉住小敏,“小敏,快放开少奶奶,要相信少奶奶,一切都听少奶奶的。”
肖童欢此时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心中不禁叹道:愚蠢的下人,愚蠢的忠诚!都快死了,还要相信她,真的是蠢笨不堪。
小敏回过头来,双眼肿的像核桃一样望向浓墨,浓墨对着她点着头,小敏这才放开莫菁苍的裙摆。
莫菁苍抬起眉望向楚绒岚,“家姐还记得今年的元宵节吗?”
莫菁苍忽然一问,楚绒岚抬起眉心,回忆道:“这个自然记得,你怎么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