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传一句话,假传万转书!
有师父教跟没师父教,绝对是天壤之别。
这倒不是桃林里的老头子藏私,而是草木之灵跟血肉生灵之间修行之路上有着天然鸿沟。老头子桃树得道,修行之路更近乎自然之道,或者说,更近于真正的无为之道。
可修道之人,无为的只是心境,行动上若真的无为,就只能等着老死了!
比如老头子采的是日月精华,帝流之浆。什么时候见过修道的人类会年年守着庚申月华夜,去采补帝流浆?
人类有草木之灵那么漫长的阳寿可以挥霍吗?
危危的大殿之中,一对师徒两相对坐一问一答,了尘寥寥几句,周成从前的许多疑问便突然间豁然开朗,然后旋即便是一身冷汗。
失之毫厘,廖之千里!修行之路,容不得行差踏错。
“一阴一阳谓之道。一盈一亏谓之道,一承一负也是道!”了尘笑语盈盈地看了周成一眼道:“人世修行,便是顺逆之道。所以因果沾染,势所必然。要知道大道之行,焉能无所阻碍。我们一一清除便是。只要保住本心不昧,灵台不失,外面红尘万丈,你就是打滚又如何?但得心中有慧剑,一剑斩了便是。”
周成闻言脸色一苦。
师父您自己说来容易,但慧剑哪来啊?
“慧剑易得,斩断却难。玄门三千功行,人间十万功德。皆可铸剑。”了尘见周成依旧还是有些茫然,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因果承负,本是天道。世事纠缠,方才有万物演化。若想超脱,只能以因果之剑,斩因果之绊。你可明白?”
周成不说话,只是看着了尘,犹如一个懵懂的孩子。好玄没把自己师父气得吐几口老血。
“修道之初,心性,福缘,慧根缺一不可啊!”了尘有些无奈地道:“是为师之错。你灵台未开,慧根未种就先行修道,有些拔苗助长了。”
“也罢也罢!身在局中,自然难看全局。你我师徒一场,为师最后帮你一次吧!”了尘摇了摇头,右手直接一翻,一根手臂粗的木棒便出现在了手中道:“好在前些日子,为师与那六组慧能老和尚打赌,赢了这根当头棒来,你既不开窍,为师也只能敲一敲你的榆木疙瘩了”。
木棒袭来,犹带风声,周成吓得脸色一变,接着便只感到灵台识海猛然一下炸开,刹那间变得空白一片,到最后更是眼前一黑,幽幽地自幻境中醒来了。
星灯依旧,却在周成醒来的这一刻,黯然而灭。原本还端坐在星灯之前昏睡的秦母瞬间浑身一阵,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密室之内幽幽地一声长叹,一道金光隐隐地符咒便出现在了周成手中。
“乾坤造化,阴阳为一,我奉神令,赐尔还阳,延寿一己,莫忘神恩,急急如律令,敕!”周成口中颂咒,将还阳符向着秦母额上一拍。还阳符一隐而末,飞入秦母眉心不见。
周成长舒了一口气,探了探秦母的鼻息,见得鼻息开始慢慢恢复,这才放下心来便才大袖一挥地收起了禳星的全部法器。唯有一盏莲灯留在了手中,直直地看了半响之后,才缓缓地收入了腰中储物袋。
周成阵法一撤,原本隐藏的密室大门便缓缓打开了。最先进来的是钱胖子,伸出脑袋来,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知道看到周成才大舒了一口气。
“进来吧!法事已毕,没有什么关系了!”周成笑道。
“总算完了啊!”钱胖子拍了拍胸脯,赶紧走了进来道:“我们都在外面等了你三天了,就是做不到门进来,可把我们急死了。”
“修道之人,不打诳语。贫道既然答应了,自然会尽力而为。”周成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然后望了望正飞快地跑到了自己母亲身边,仔细探查起母亲状况地秦明月道:“太乙无量天尊!放心吧!你母亲大劫已过,当还有十余年阳寿可期。你们且行且珍惜这十余年的日子吧!延寿之事,可一不可二,以后此事休再提起了!”
周成的脸色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容不得钱胖子他们不点头答应。
只是周成一脸平静,犹若止水一般,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
弄得钱胖子跟秦明月同时忐忑地望向了周成。哪怕周成并没有多说什么,可心中一种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周成不一样了,而且自己等人不会救真的因为此事,耗尽了所有的情分吧?
难道以后就此再也做不成朋友了吗?
“秦总,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周成略过秦明月,直接向着站在最后面秦总看去。
“这个,这个,下落是找到了,可,可拿回来却有点难!”秦总有些心虚地结结巴巴回答道。竟然眼睛都不敢跟周成对视。
不是不愿,而是真的有苦难言!
“既然如此,也不能怪你。贫道既然要寻那剑,自然也知道不会如此轻易。”周成眼睛微微一眯,脸上倒是没有太失望了样子,依旧一脸平静问道:“那剑在何处?”
“北京!”秦总咬了咬牙道。至于详细地址去怎么也不肯说了。
周成望了望秦总一眼,见得他一脸难色,当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有难处,贫道也不好相逼。那人既然知道贫道在寻剑,相必也会很快来寻我的吧?”
“只是,贫道救了你一命,一句北京可无法因果了断。天道之下,一得一失,你可明白?”周成问道。
“明白,明白!”秦总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