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手术,比想象中的还要长一些。
足足持续了十四个小时,手术中间,高蟹和霍腾博进行了几次交替休息,铁石镇长老也替换了老轰隆。
但只有庄不远是不可代替的,因为只有他才能操纵庄园的时间。
在全神贯注,和庄园相合时,庄不远并没有觉得疲劳,那时的他,是“神性”的他。
但是在手术结束之后,退出了“筑神伟力”的状态,庄不远瞬间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快失去知觉了。
他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身边的仆从们连忙扶住了他。
好在只有大虎的伤势这么严重,二虎它们要好得多。
而对二虎它们的手术,需要在对大虎进行观察之后再进行。
如果这里有一个科学lún_lǐ界的人士,又或者某些卫道士,怕是会把他们全炸了。
因为在刚才,他们除了做了一场世界上最牛逼的手术之外,还坐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这是人类第一次将庄园主时代生物的生物组织,引入到地球生物的体内。
这到底会引发什么后果?
没人知道。
庄不远只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他恐怕要死了。
手术结束,几名兽医又上场,开始检查大虎的生命体征。
过了片刻,他们宣布:“大虎的生命体征非常平稳,手术成功了!”
刹那间,潮水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好!”
“牛逼!”
“太牛逼了!”
“庄主我们爱你!”
从上午开始的手术,现在已经到了午夜。
围观的已经不只是庄园的仆从们,还有庄园的佃农们。
这是一场方寸之间的战斗,却是人类迄今为止,最精彩,最神奇的一场战斗。
再多的语言,也无法形容围观群众的激动。
许久之后,人群才散去,庄不远也回去休息了,隔离棚撤去,庄园里月朗星稀,清新的空气吹拂。
大虎还在手术台上沉睡,高蟹坐在旁边,满脸期待地看着这个二货。
旁边,霍腾博负手站在那里,看着高蟹的背影,突然道:“老板,我们真的成功了。”
高蟹低头看向了大虎。
大虎还没醒来,他伸手摸了摸大虎的耳朵,热热的,薄薄的,暖暖的。
“老板,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伙子。”
“现在你只比我小七八岁了吧。”
“别再对自己那么狠了,我不想哪天叫你老哥。”
高蟹无声苦笑,但这笑容转到大虎身上时,苦涩消失了。
这一切值得吗?
值得啊。
没什么比这个更值的了。
霍腾博似乎也知道高蟹在想什么,他道:
“老板,下半辈子请多多指教。”
我跟定你了。
“还有,以后别那么疯狂,让我多活两年啊!”
高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挥挥手。
霍腾博也回去休息了。
两个兽医也退到了一旁。
高蟹趴在手术台旁边,看着大虎那张丑脸,眼前逐渐模糊。
多少年了?
十二还是十三年?
久到记不清了。
你这二货,还要让我等多久?
好困,好想睡一觉。
这家伙怎么还不醒……
唔,我就闭一下眼睛……
唔,只闭一下。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洪水,把高蟹整个人淹没了,高蟹沉在水底,差点喘不过气来来……
高蟹,卒,享年……
呃,不对!
高蟹猛然一个挣扎,睁开了眼睛。
“呼啦啦”,一条湿乎乎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差点把他给憋死。
“大虎!你醒了!”
高蟹慌忙坐起来,抹了一把脸,满脸的口水。
“你这个二货!你可算是醒了!可算是醒了!”
大虎拼命地舔着高蟹的脸。
老爹老爹我爱你!
老爹我要舔死你!
舔了半天,大虎然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高蟹连忙按住它,“别动,你现在还得休息。”
休息?大虎歪着脑袋,看向了高蟹,有些疑惑。
我很好啊,一点也不痛了,你看我的尾巴,摇得多欢!
我很开心,我很激动,我要跳起来!
大虎一个翻滚,从手术台上跳了下来,汪汪叫着,围着高蟹打转。
“好了好了,被你绕的头也晕了!”高蟹又是开心,又是无奈,激动得眼角泪水四溢,但是却又开心得想要哈哈大笑。
绕着绕着,大虎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然后它纳闷地蹲在了高蟹的身边,疑惑地看着高蟹。
老爹老爹,你怎么变样子了?
你的腰杆怎么变佝偻了?
你的背怎么没有之前那么直了?
你的头发少了,胡子多了?
大虎撑起前腿,直起身子,伸出舌头,疑惑地舔了舔高蟹的鬓角。
老爹你的鬓角落了灰,我帮你舔掉,我舔,看我的舌头,我舔!
为什么舔不掉?
为什么?
老爹你的眼角上有虫子,看我吓跑它!
好顽固的小虫子!
“呜……呜叽?”大虎不懂,这明明是老爹,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笑容。
但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老爹怎么了?
为什么头发上的东西,怎么也舔不掉?
还有眼角的小虫子,你这坏东西,为什么要落在老爹的头上,走开。
这是我的老爹,不要欺负他!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