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太太久等锦书都没回来,心中奇怪,暗道那对夫妻有什么事忙的,竟然说这么久,后来派了自己的丫鬟去催促。哪知丫鬟回来却和她说:“秦娘子和秦郎君好像有什么急事已经回去了。”
“回去呢?”知府太太一脸的惊诧暗道怎么不和她打个招呼就走?这和锦书的为人处事不大一样啊。
知府太太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渐渐的见那天色已晚,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她出了院子,正好见在外院服侍的小厮正忙着跑上跑下。
“家里有什么事吗?”
小厮见问,神情有一丝的慌乱,敛容道:“没,没什么事。”
“那老爷呢,他在哪里?”
小厮竟然变得有些结巴了:“老爷有事出去了。”
知府太太有些心烦意乱道:“你下去吧。”
知府太饷媸刈湃四个小子,心道这些人都堆积在那做什么,又不干别的事看来家里还是闲人太多了。
这边暗室里秦勉和锦书正在奋力的解绳索,幸好秦勉腰间的荷包里有一块小铁片,两人努力了许久,锦书才将荷包给解开,后来铁片竟然掉了出来。眼前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见铁片在哪里。
费了老半天的劲,那块铁片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知府究竟要把两人怎样。
“晏清,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肯定能的。”秦勉一个用力,总算是挣脱了绳索,随即又将锦书身上的绳索都解开了。
“你身上有火折子吗?”锦书问道。
“谁把那个随身带着,我没有。”
“可这里漆黑一团,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秦勉靠着墙壁慢慢的摸索着,心道这屋子应该是书房连着的一个暗室,以前王府也有这么一处。通往外界的地方应该在墙上有个什么机关,只要找到机关就能出去。
秦勉摸一面墙,锦书摸另一面。
两人小心翼翼,不放过一寸地方。
然而就在两人苦苦找寻出去的机关时,突然听得那墙后有什么转动的声音,两人都不敢再弄出什么动静来。
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有亮光透进了屋子,那个人举着烛台正要查看屋内的情况,然后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给掐住了脖子,还没等用力,那人便告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你们为何要关我?”
小厮胆怯的回答道:“老爷的意思,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清楚。”
“哼,不清楚?那带我去见他。”
“老爷现在不在家。”
秦勉也不想问那庞勇在什么地方,现在他最想做的是和锦书离开这个鬼地方。
秦勉对锦书说:“你跟在我后面。”
秦勉架着那小厮道:“带我们出去!”他个子本来就高,如今又给了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被逮住命门的小厮不敢乱动,两人一步步总算从暗室里出来,果然就在书房背后。
“你们逃不出去的,老爷派了很多人在外面守着。小的命又微不足道,所以……”
“废话少说,给我闭嘴。”秦勉冷喝一声,那小子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锦书走到窗户下,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窟窿,往外面一瞧,果然见人影浮动,少说也有十几人。
“晏清,我们手无寸铁,要突破只怕有些困难。”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困死在这里好。你别怕,我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
在秦勉的要挟下,那小厮开了门。
院子里又多派了两成守护,听见门响纷纷朝这边看来。
“秦郎君这是要走吗?莫非是嫌庞某招呼不周?”
“庞勇,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样,只是想请二位在此多留一会儿,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知府大人的盛情我们夫妇二人不胜感激,只是惦念家中幼子恕不能多陪了。”
庞勇道:“我劝郎君还是乖乖听话别乱动院子里这些弓箭手可都是顶尖高手,一时无眼伤到郎君,或是伤到郎君背后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可就不妙了。”
锦书留神一看,果然院子里聚集的都是些弓箭手,如今他们是插翅也难逃。这庞知府到底要哪样,他们和庞家可没什么仇怨。
秦勉察看着周围的环境,手上这个小子对那些人构不成威胁,他一松就将那人给放了,过来抓紧了锦书的手。
今天他和妻子同生同死,倒也不怕,就是留下个幼子可怜。
双方对峙的时候,突然听得有个女人在道:“夫君,您这是在做什么,有您这样对待贵客的?”
秦勉与锦书举目看去,却见意盏灯笼在前面引路,引领着一个妇人走了过来。
是知府太太。
庞勇心下甚烦,他不像把这件事告诉妻子,觉得女人碍事,没想到还是出来阻止他。
“知秋,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去吧。”
知府太太笑了一声:“我和秦娘子是姐妹,她如今有难怎么不关我的事。夫君,还请您看在妾身的薄面上放过他们。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还为他们说话,别误了我的大事。”
“不就是先太子的遗孤么。有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今天也索性说了,当初福王不要脸夺了太子的江山,还赶尽杀绝,做的事简直就不是人……”
“你给我住口,快给我滚回屋里去,这里没你的事。”庞知府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