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口到住处本来不远,然而这短短的距离却让秦勉觉得是生死的距离。他还有最后的人还要保护。 秦勉大喝了一声,身下的马儿跑得快了一些,当他总算是来到宅院外,却见家的附近早就厮杀开了。留下来帮忙看护的宋平、孔林和祝况已经陷入了混战里。 反正已经杀了一个了,多杀几个也是杀。秦勉提着剑一路冲了过去。 宋平等见秦勉已回接连斩下两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秦勉见了他们就问:“丹娘呢?” “玉扣在里面。” 秦勉跳下马,飞快的往内宅而去。灯盏都亮起来了,明晃晃的,院子里有五个左右的彪形壮汉,玉扣正与三人打得难解难分。他急忙又去寻找锦书的身影,却见锦书正站于檐下,怀里并没有抱着元哥儿,手里拿着一副弓箭,箭已在弦上。 “你们谁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弓箭无眼。” 那两大汉心道这个女人生得娇弱,即便是拉了弓也不过是摆摆架子而已,有人似乎不怕死,已经慢慢的接近锦书了。 锦书见劝说无效,手指略松,那枚箭直直的就射了出来。那大汉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心道小姑娘会拉什么弓,然而那枚离弦的箭却插进了他的胳膊,锦书紧接着又抽出一枚箭来,喝道:“这一下我射你的百会。” 那大汉着了锦书的道,另一个锦书顾不上正欲从别处悄悄接近锦书,好再秦勉及时出现,一剑解决了负伤的那一个,同时道:“丹娘当心!” 秦勉总算是拖过了锦书,将她护在了身后,对她说:“你进屋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又是一场恶斗,秦勉竭尽全力应对,好再后面孔林前来支援,等他们将这一干闯入的人全部杀退之后已是将近四更天了。 秦勉没有力气再战,但他总算是将障碍都扫清了。他提着还在滴血的剑进了屋,却见锦书抱着孩子正端坐在罗汉床上,元哥儿在她的怀里睡得香甜。 秦勉猛然将手里的剑扔了,走上前去屈下身来先摸了摸孩子的脸,接着轻轻的吻了一下锦书的额头,随即他又栽倒在了地上。锦书大惊,忙去拉秦勉,才发现他是累极才睡着了,这才命人将秦勉抬到床上去。 外面寒风呼啸,刚才那场腥风血雨已经渐渐消散了,宅院又恢复了宁静。 锦书守着孩子过了一夜,然而却是不敢合眼。 又过了三个来时辰,天色渐渐亮了。锦书让人清理院子,昨晚一共闯进来十三名控鹤监的人,他们没有放走一个。 宋平他们已经将尸体清理了,血迹也用井水清洗过。 那秦勉竟然午后才醒,他换了家常旧衣,洗了一把脸,惦记着还要去营中,只是在这之前他要去看望一眼妻儿。 秦勉刚走出内室,却见连翘过来了,他叫住连翘问了句:“奶奶呢?” 连翘含笑答道:“在暖阁里陪哥儿。” 秦勉便起身去了暖阁,锦书正给元哥儿哼着小时候从姥姥那里听来的歌谣,元哥儿咯咯的笑着,一时欢声笑语好不轻快。 看着这一幕温馨的场景,秦勉一只手放在了胸口,这不是梦,他们都还在身边。 锦书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秦勉,站起身来说:“怎么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秦勉这才轻步走来,低头看了一眼摇篮中的孩子,锦书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了起来,她顺手抱到了秦勉的怀中,示意他:“你也不多抱抱他,回头当心他和你不亲近。” 秦勉依旧不习惯抱这么小的孩子,元哥儿也不习惯秦勉身上的气味,扭着身子,嘴巴一撇像随时要哭出来似的。 秦勉急得一头的汗,只好柔声哄着:“宝宝乖,宝宝乖。” 元哥儿依旧不依,锦书只好将孩子抱了过来,后来奶娘将孩子抱下去喂奶了。 秦勉道:“看来我们的踪迹暴露了,幸好没事。昨晚的虽然过去了,但不知后面还有多少艰险。我想让你和元哥儿出去躲一阵。” 锦书却低头说:“躲,现在我们还能躲到哪里去,还不如在一处好些。晏清,你能够用你的双手保护我们了,你不用怕的,和他们对上也是迟早的事,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秦勉拉了她的手,接着就将她拢了过来,柔声道:“我们已经别无他路了,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元哥儿,已经不能回头了。丹娘,幸好有你还在我身边。” 锦书却双手缚住了秦勉的腰,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子,那秦勉才道:“我还得去营里一趟,你在家等我。对了,明天可能要去知府家赴宴,你有个准备。” 锦书点头答应道:“去吧。” 秦勉别了锦书,骑了马往营地而去。这里陆范正在看士兵们操练阵法,见秦勉来了忙迎了上去。 “听说你家里出事了,不来也是可以的,可都处理好呢?” 秦勉下马来,将缰绳交给了一旁的亲卫。 “将军,我们进去说话。”两人便进了陆范的主帐。 坐下之后,秦勉便和陆范道:“我昨晚把余威给杀了,还有控鹤监十几条人命我都欠下了。” 陆范只知秦家遇事了,但不曾想惹到了控鹤监的人,吃惊不已,好一阵才缓过来道:“是上面的人派来追杀你的么?” 秦勉点头,又道:“我算是正面和他们对上了,将军意欲何为?” 陆范扬眉道:“我的态度你还不知道吗?要是有那么多的顾忌也就不答应你来江陵,或是将你骗到江陵然后斩杀了你交到上面去邀功。当初我穷途末路的时候是你救了我,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手下有一万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