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从外面回来一身的臭汗正换了衣裳,这时候祝况匆匆而来,禀报道:“二爷,那边出事了。”
秦勉正在系带子的手停顿下来了,扭头道:“什么事?”
祝况忙说:“廖武与人打了架,陆将军让他反省,他心里很抵触,不接受惩罚,正嚷着要找您。”
秦勉道:“他还当在旋风寨当土匪呢,就是在旋风寨,难道陶咏丰会允许他这样胡闹。你带我的话过去,就说我不管此事,让他乖乖的去领鞭子,要是再不依,就赶出去。”
祝况答应着却并没有去传话,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秦勉见他没有动,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祝况这才犹豫道:“据说是陆将军的手下欺负我们这边的人,廖武看不过去了才和人打了架,说是要为兄弟出头。”
秦勉心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得了,还是亲自走一趟吧。初来乍到不处理好这些事,一来怕给陆范添麻烦,二来后面更不好约束。他迅速的系上了带子就往外面走,正好见半夏走来,他叫住了半夏吩咐道:“丹娘问起我,就说我有事出去了。要是回来得晚别让她等我。”
半夏答应着,心道都是傍晚了,才回来又要走啊。
半夏回到房里,见锦书和连翘在做针线。
“二爷他又出去呢?”
“是,看上去匆匆忙忙的,好像遇上什么事了。”
锦书心道多半又是军中的事,这些有秦勉操心,她也管不上。
玉扣回来了,一进屋就神色慌张的和锦书说:“二奶奶,今天我看见控鹤监的人了。”
“控鹤监?是孙湛吗?还是余威?”
玉扣便答:“都不是,就看见两个穿绣燕子服的人从大街上而过,还差点撞着我。”
控鹤监来江陵了呀,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锦书又临产再即,实在不适宜再奔波。
锦书又担心起秦勉,怕他出什么意外,便和玉扣说:“带话给宋平,让他出去找晏清。”
玉扣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连翘手上的针线活并没有停下来,还笑嘻嘻的和姐锦书说着闲话:“今一早起来的时候,见玉扣姐姐和和外面的宋护卫在后边院子里练拳呢。两人有说有笑的倒十分的欢喜。”
锦书有些诧异,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如此要好了?
夜已阑珊,如今锦书肚大如箩,夜里也不得好睡。秦勉自出去以后一直没有回来,不免提心吊胆的,在屋子里兜着圈子。一圈又一圈的走下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后来竟然肚子有些发疼。锦书慌了,莫非孩子要出来呢?可应该还有半个来月呀。
她不敢再走,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一阵阵的酸疼让她心烦,气喘吁吁的和连翘说:“让孔林去莲花巷一趟,请送婆子过来。”
宋婆子是夫人帮忙请的产婆,连翘倒心慌了,紧张的问道:“奶奶是要生了吗?”
“看样子是差不多了。”锦书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因此还算镇定。
连翘听说慌忙的跑了出去帮忙传话,一会儿家里经事的仆妇也过来了。
锦书下体已经见了红,只是疼痛还不怎么规律,婆子让她上床躺着等产婆过来。
锦书心道,这是第一胎肯定下来的慢。痛的时候就休息一会儿,不痛的时候依旧在屋里转着圈子。
远处有犬吠声传来了,宁静的院子也开始逐渐忙碌起来。
半个时辰后,宋婆子来了。
“产室准备好了吗?羊水破了没有?”
连翘说:“事发突然提前了这么多天,产室还没来得及准备,羊水大概还没破吧。”她是一个未婚的小姑娘,也不懂得那么多。
宋婆子便让人帮忙准备产室,让人烧了热水,将要用的剪刀、纱布、棉线之物煮过。
宋婆子让锦书上床上躺着,张开了腿。她用热水洗了手,帮忙检查一下宫口是否开了。
锦书强忍着不适,宋婆子已经检查完了道:“夫人宫口并不算软,只开了一根手指头那么大,只怕还早着呢。要十指全开才能生下来。”
疼了这么久才开了一只指呀,锦书有些灰心丧气。
宋婆子让锦书想睡就睡,想吃就吃。要下床活动也行,但不能太累了。必须得积攒力量,到时候生产了才有劲。
秦勉是后半夜才回来的,听说锦书已经发动了,他哪里还坐得住,慌慌张张的就跑到这边来。
秦勉满是担忧的问道:“还要多久?疼得厉害吧?”
锦书无力道:“产婆说还早,你外面去休息吧,还不知明天能不能生下来,这第一胎就是很慢。”
秦勉见锦书疼痛起来的十分的痛苦,又说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生,更加着急:“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也疼的话就咬我好了。”
锦书此刻已经顾不上他了,折腾了一晚上,到天亮的时候实在是熬不住了,才依偎在的肩头打了一会儿盹。秦勉轻轻地把她抱上了床。
后来锦书是被疼醒的,中午的时候,陆夫人带着自己的大儿媳过来了。
见锦书还没有生下来,又说才开了三指,便说怕要到晚上才会生。
这一天对秦勉来说过得太漫长,锦书在受苦,他也一道在熬煎。只想这种痛苦快些过去。他向各路神仙,故去的母妃,仙世的父母,通通祈祷了一遍,让他们保佑锦书母子平安。
暮色四合,最后一丝阳光也看不了,已经是戌初,这时候,他听见产室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