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锦书四处奔波的时候,阳氏也起了疑心。她弄明白了一件事,锦书先去了白云观见了吴姨娘,吴姨娘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不知和锦书说了什么。之后锦书就来了家,先找了张氏,又去翻了记录下人的那些册子。她在找什么人?当年伺候过夏氏的哪些人?
没多久那秦勉就来程家要人,也就是说锦书并没有回家,那去了什么地方?是知道了什么吗?
当年她费尽心力得到的一切,自认处理得好好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她将身边的丫鬟给了程知允,程知允也顺利的收下了,后来丫鬟有了身孕被抬了姨娘便是吴姨娘。
吴姨娘还是她的丫鬟时就是软弱无能,最是胆小,不过还算有一处优点,便是忠心。等到吴姨娘顺利的生下了锦心,锦心就成了吴姨娘最大的软肋,她只要紧紧拿捏住这一点,那吴姨娘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如今看来情况有变,那吴姨娘是真疯还是假疯成了最大的疑虑。为了打消这个疑虑,消除最大的隐患,看样子她该出手了。
阳氏叫来了刘嬷嬷商议,刘嬷嬷又惊又怕,让她去害人,平生还从未做过啊。
却说锦书到家略休整,便又去了四方街,四方街那么大,她怎么去打听兰花?锦书与玉扣兜兜转转的在四方街盘旋,两人各处打听,后来问到了一户姓敬的人家。
“兰花?她是我女儿你找她做什么?”
“她在吗?”锦书瞪大了眼睛,心中怦怦的跳个不住。
“在的。你等着啊。”那人朝门内大喊了一声:“兰花,有人找你。”
锦书静静的站着,这几天她所期盼的就是这一刻的来临,希望兰花能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她,她只想弄清楚吴姨娘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一个瘦小的身影渐渐的近了,走路的姿势不大对劲,一瘸一拐的,是个残疾!锦书有过片刻的怔忪,兰花已经站在她跟前了。
不对,这眼神不对。锦书心里只觉得不好,兰花不是以前那个兰花了。她试着问了一句:“兰花,你还记得程家吗?”
一旁的男人听见程家二字,脸色大变,就要去赶锦书:“去,去。什么程家,就是程家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难道还要她的命?”
锦书好不容易见到了兰花,总要问点什么:“兰花,你当年在茶房里做事,是不是一直再管茶水?”
兰花却冲着锦书傻笑,嘴角挂着口水。目光很是呆滞,喉咙呜呜的响,却不出一点声音。
那人见锦书还要问,回头去拿了根棍子就要打她们,好在玉扣给拦住了。
腿残了,是个傻子,还不会说话!锦书只觉得瞬间跌入了冰窖里,她无精打采的拉了玉扣道:“我们回去吧。”
“可是奶奶……”
“走啦。”锦书将玉扣给拖走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锦书很是懊丧,玉扣想方设法的要逗锦书开心,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一个死了,另一个是个哑巴,还剩下一个已经疯了。锦书顿时觉得无能无力,难道母亲的死永远是个谜?
“奶奶,您别难过,总还会有办法的。要不我们再去白云观。”
“再去找吴姨娘?”
“是啊,剩下不只有她了。那个兰花是开不了口了。”
锦书点头道:“道理是这样的,不过姨娘她疯了啊。”
“奶奶认为一个疯子会和您说这些?”
锦书也疑惑,她道:“姨娘会是装疯?”
“婢子不敢肯定。”
锦书呆呆的看着车帘怔,很快就道:“我们先回家,带上帮手去白云观把人给接回来。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我要保证那母女的安危。要是吴姨娘再有个好歹,这事就再也没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锦书回了祥云巷,她叫上了宋平,还有戴嘉,这两人的身手都是顶级的,再有个玉扣也够用了。
一行人飞快的往白云观而去,正好见了程家的人也来接吴姨娘。锦书一瞧,为的是刘嬷嬷,她心里一沉,看样子阳氏是沉不住气要动手了。这下子不硬抢是不行了。她上前与刘嬷嬷盘旋。
“嬷嬷怎么来观里呢?要接妹妹和姨娘去哪里啊?”
刘嬷嬷皮笑肉不笑的说:“姨娘病了,太太的意思让给姨娘找个地方养病,再给请个大夫好好医治。”
“病呢?”锦书故作吃惊,接着又笑道:“正好我懂点歧黄之术,不如让我给姨娘医治吧。”
刘嬷嬷见锦书要抢人,自是不让:“这样不好吧,姨娘现在是程家的人,而姑奶奶是秦家的人了,不好再插手娘家的事。”
这样的说教对锦书没有一丝的作用,她道:“嬷嬷这样说就不对了,小妹是我心心挂念的人,我接小妹去家做客有何不对?”
“那八姑娘四姑奶奶带走,姨娘我们带走?”
锦书笑得更欢了,努努嘴道:“嬷嬷问问小妹可愿意和姨娘分开?”
锦心瑟瑟抖的抓住了吴姨娘的胳膊,一个劲的摇头。
吴姨娘却是挣扎不已,趁着锦心分神的时候就挣脱了。锦书见状忙让宋平他们将吴姨娘给抓住。
双方正式的展开了夺人大战,到底是锦书带来的人伸手更矫捷一些,费了一番力气总算将吴姨娘给捉住。
锦书让玉扣护着锦心,那刘嬷嬷却是不依不饶道:“四姑奶奶您这样可不厚道了,还是把姨娘交给我们吧。”
“厚道,谁不厚道谁心里有谱。你回去告诉太太,回头我会和太太好好的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