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想着搬家平静的就搬了,不用惊动什么人,哪知齐王妃还是给程家人下了帖子,请锦书的娘家人过来聚一聚。
他们并没有搬到城外的落霞别苑,而是城里一处秦勉名下的宅子。
这处宅子一共有三进大小,秦勉当初买它时颇费了一番功夫。平时没过来,只请了一户人家帮忙打理,如今倒花木扶疏,很有气势了。
锦书陪着乔大夫人和张氏逛遍了小花园,几人在凉亭里落了脚,丫鬟捧了茶果来。
张氏见园子虽小,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倒有一番别的韵味。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你们也算自立门户了,这样也不错。我瞧着姑爷倒越发的稳重起来,好好的经营小日子,将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锦书颔首道:“二伯娘说得是。”
乔大夫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沉着一张脸,心中大概觉得可惜吧,锦书当时要是嫁了孙郎君哪里会被赶出府独自过日子,孙湛可是宜安公主嫡根嫡枝的孙子,谁敢给孙湛脸色啊。不过这些路都是锦书自己选的,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程家嫡女,寿春伯府千金,终究没能给程家带来什么荣耀,这颗棋子失败了。
搬家的宴席摆在花厅上,满满当当的坐了四桌人,不算太热闹,但也不至于冷清。
锦书作为女主人要来回的张罗应酬,还要在王妃跟前伺候。
齐王妃不吃荤,不饮酒,只是在跟前陪坐着,锦书命厨房特意收拾了一桌素斋请了王妃。
齐王妃很是满意,倒多吃了半碗饭,饭后她也不午睡,还和乔大夫人等摸了两圈牌,瞧着差不多了这才准备起身回府。
这厢秦勉正与张侧妃说话。
“母亲倘或在碧云居不自在,不如搬来和我们一道住吧。”
张侧妃想也没想的说:“都住了几十年了,哪里会不自在。你和媳妇好好的过日子,我就不来打扰你们了。”后来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娘娘身边没个说话的人,我陪着她说会儿话也是好的。”
张侧妃的性子闷,她能和王妃说什么,从来都是王妃说,她听,这样的言辞听上去更像托词。
秦勉从来都觉得这个生母和他不亲近,兴许是他在王妃房里长大的缘故,两人都不适应。见母亲主意已定,他只好道:“那好吧,我会隔三差五的带了锦书来给您请安的。”
张侧妃起身道:“娘娘要走了,我也该告辞了,珍重!”客气得犹如外人一般,秦勉或许早就习惯了。
闹腾了一天,终于清静下来了。锦书看着婆子丫鬟把东西收拾好,将借来的都归还了,一天的开销也出了账,她伸展了胳膊,觉得身上黏黏的需要好好的洗个澡。
当锦书沐浴完毕回来,她见秦勉正坐在灯下看书,像是在等她。
这一幕情形以前也有过,她看着墙上映出的身影,心里没来得一荡,她轻轻的走到秦勉身后,悄悄的蒙了秦勉的眼睛。
秦勉笑道:“越发的淘气了啊。”
“我洗好了,你不去洗洗?”
“这就去。”秦勉站了起来,突然将锦书拉进怀抱,低声和她说:“我很快就回来。”
秦勉走后,锦书在他坐过的地方坐下,随即将桌上那本秦勉翻过的书取来看。翻了两页,原来是个话本,写的是俗套的才子佳人的故事,锦书心道他也看这样的书啊。
或许是劳累了一天的缘故,锦书看了几页书,眼皮也开始打架。
等到秦勉冲凉回来时,却见锦书伏在桌上已经睡着了。他无奈的笑了笑,走上前去,拿掉了锦书手中的书,一手揽腰将锦书横抱而起走向了当地的一架百工嵌螺钿的拔步床,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扯下了红罗帐,移了灯烛。
夜色静谧,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暗香。
他在黑夜中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娇妻。
锦书这时候突然醒了,在秦勉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我睡着呢?”
“没事的。”
黑暗中,秦勉摩挲到了锦书光洁如玉的脸颊,他浅浅的吻了下去,不管是眉毛还是眼睛,抑或是鼻子还是脸颊都没逃过他的嘴唇。
锦书窝在他的怀里嘤咛了一声,秦勉在她耳畔低声说:“你知道母妃为什么要宴请你的娘家人吗?”
锦书摇头不知。
“母妃说这是给我们办的圆房酒。”
锦书的脸瞬间燃烧起来,两人成亲一年有余,一直都是名义上的夫妻,两人并为有过夫妻之实。她心里明白的,在她决定回王府,决定留下来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晚,她将自己完完本本的交给她。
今天她明明没有喝多少的酒,然而此刻身子瘫软一点力气也没有。秦勉原本扶在她腰上的一只大手已经探进了中衣,很快就摸到了她脖颈后面那根细细的红绳,只轻轻一拉,前面这只手顺着锁骨就探进了衣服内,摸到了极致的细腻与光滑。
锦书始终没有多少力气,甚至有些眩目,在两人终于合二为一的时候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秦勉立刻停下了动作,极近温柔的抚慰她:“弄痛你呢,对不起。”
前世初见锦书时,她一身素服立于姨母的庆余堂上。她带着一脸的清冷和茫然,只一眼,他的心里便烙印上了她的影子。前世于他而言,锦书只是个遥远的影子,他看得见,却摸不着。他知道她的悲喜,知道她心中所爱,他远远的看着她,一直守护着她美丽的影子,直到她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在去京城的那个冬日,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