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带着锦书、玉扣来到了那片池塘边,这是远近几里地,附近几个村子里最大的一个池塘了。
因为还没到雨季,塘中的水并不多,因为是死水,无风的时候那水面平静得犹如一块镜子般。
“塘里种些什么,养些什么?”锦书关心道。
秋月笑着回答:“才放进去了一批鱼苗,到了冬天的时候应该能打不少的鱼。”
“没有种藕吗?”
“种啊,今年爹爹还让人种了许多,再过一两月荷叶就该露出水面了。”秋月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呵呵的说着:“不瞒姑娘,夏天时我最喜欢到这荷塘边玩耍了。水塘边凉快,又可以看荷花,很是享受呢。要是姑娘能住到夏天就好了。”
锦书笑说:“不好说,要是习惯的话说不定我很能住一阵子。”
玉扣一双眼睛盯着水面,突然水面晃动出了个波纹,有什么东西在冒着水泡。玉扣随手捡了一块石头照着水泡处砸去,秋月还不知何故,锦书明白玉扣是要表演自己的拿手好戏,很快的,只见玉扣将外面的衣裳一脱,扎好了裤腿,脱下了鞋子,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秋月惊呼:“这个姐姐好端端的怎么跳河呢?”
锦书抿嘴笑道:“你且看吧。”
玉扣伸手敏捷的朝石头砸去的地方游去,很快的便抓住了她的猎物,双手举出了水面,高兴的向锦书叫道:“姑娘快看,好大一条鱼,恐怕有四五斤重。”
锦书在岸上叫道:“水冷,你还不快上来,冻坏了怎么办?”
秋月早就看傻了眼,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等到湿漉漉的玉扣抱着鱼上来了,秋月揉揉眼睛,惊呼:“这个姐姐可真是厉害。”
玉扣笑了笑:“小菜一碟。”说着折了根柳枝,从鱼鳃处串了,随意的挽了一下,便交给了秋月。她浑身上下没个干处,湿答答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身材毕现。
玉扣这样了,锦书也不好再四处闲逛,忙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玉扣换身衣裳才行。”
三人便往家赶,当玉扣出现在李家人面前时,大家都看傻了眼,李娘子担忧道:“这位小姑娘怎么会落水呢,谁救你起来的,水呛到肚子里没有?要不要请大夫?”
锦书淡淡笑道:“别担心她,她没事的。”
秋月举着那条肥美的鱼笑道:“娘,你说这么大的鱼该怎么吃?”
李娘子见了肥鱼,眼睛一亮,欢喜道:“有了这鱼我们今天就吃它吧。”李娘子想到锦书在,得问问客人的意思:“姑娘,您说这鱼是红烧好,还是炖来吃?”
锦书道:“怎样都行。”
李娘子便自己琢磨去了。
秋月忙着打下手,抬头见她哥哥正和城里来的夏安正说话,秋月冲夏安微微一笑,便扭头忙碌去了。
天色渐黑,李家的小院今天格外的热闹,李秋月和玉扣的笑声洒满了整个院落。锦书见那姐妹俩一唱一和的,心道玉扣平时跟着她关坏了,好不容易遇着个年纪脾性差不多了,两人一拍即合,还不到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就混熟了。
桌子上摆着几道简单的农家菜,李娘子搓搓手,显得很不好意思,又提出要替锦书布菜,锦书笑着婉拒:“怎么自在怎么来,李娘子不用管我。”
干腌菜炖鱼、韭菜炒鸡蛋、马齿苋馅儿的包子、麻油拌菠菜、香椿拌豆腐。
锦书喜欢吃香椿,也喜欢吃鱼,这顿饭虽然粗陋了些,但十分对她的胃口,比平时还多吃了半碗饭。
饭罢,她却不敢立即上床睡觉,坐在院子里和李贵说起地里的事。
“去年棉花价钱好,今年种棉花的肯定多,到时候价钱就下来了。我估摸着别赶这阵风,那些山地还不如多种高粱。等到年底我们自己建个酒坊。”
李贵笑道:“姑娘想得远,是这个道理。旧年底您就吩咐我们不要种太多的棉花,所以今年只播了大概十来亩地的棉花。剩下的山地按照姑娘所说我们改种高粱。”
“大概能种多少的高粱,秋天时能收多少?”
“剩下大概五十来亩的旱地,全部种上高粱,年成好的话能收有一万来斤吧,还有秸秆呢,秸秆也能拿来酿酒。”
“酿一斤酒需要多少的高粱,多少的秸秆?”
李贵语塞,他没开过酒坊,不大清楚。惭愧道:“这个要向懂行的人打听清楚才明白。”
锦书没有为难李贵,笑道:“好的,还请大叔帮忙打听清楚。”
李贵心中暗想,程家姑娘没怎么出过闺门,金尊玉贵的,怎么也懂得这些农事?姑娘年纪不算大,听说又不管家,看样子倒不像是门外汉。
锦书又说:“收了高粱,我们就可以种大豆,前一两年据说大豆价钱便宜,想来种的人少了,今年大豆价钱必定要上涨。要想致富的话,还必须得走在前面,想远一些才成。”
李贵点头说:“姑娘说得极是。”
“水塘呢,今年有些什么打算?”
李贵道:“鱼苗已经放下了,还种了百来斤的藕。”
锦书点点头道:“山上、平地,水塘都得充分利用起来,千万不可荒废了。”
李贵忙道:“姑娘放心,手下的那些佃户都是极勤快的。”
这处庄子是夏氏陪嫁的庄子里最大的一处,前世锦书没有怎么过问,可惜荒废了好多的土地,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的收益。
夏氏的陪嫁除了那些金银珠宝,其实这些庄子、铺子才是大头。可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