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总是喜庆热闹,虽然家里很穷,但是我和晓燕依旧过得很开心。
她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以至于我养伤期间竟然长胖了。
三叔公依旧是老顽童,俨然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整天带着一群孩子到处溜达。
农历正月十八,吉日,利出行。
我的伤基本无碍了,再次踏上了走方的行程。
这天,我在一座漫水桥头,遇到了一位老人。
老人家姓乌,已经七十多岁了,我叫他乌大爷。
乌大爷家就在河堰头,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背靠着草垛子晒太阳。
我有些累了,就停下来和他闲扯。
乌大爷问我要去哪里,我说要过桥。
乌大爷满脸神秘地对我道:“小哥,你过桥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呀。”
我心里一动,琢磨着莫非这桥下也有水鬼不成?
我让老人家给我讲讲这里头的缘故。
老人家指指河湾上的水闸问我:“看到那个水闸没?”
那水闸上面就是漫水桥。
类似的漫水桥,基本上都是建国早期修建的,那个时候工程技术力量有限,人力物力也不足,为了解决通行问题就只能采用这种折衷的办法,修建一道水闸,水闸上面是漫水桥。
这样一来,河水水位低的时候,水闸起到蓄水的作用,下大雨发大水的时候,那桥也不碍事,因为水面直接就从桥上漫过去,泄洪完全不是问题,由此,那桥得名漫水桥。
我问乌大爷:“这水闸怎么了?”
乌大爷道:“别怪我老人家邪乎,和你说句实在的,那底下脏得很。”
我两眼放光,知道故事马上开始了,连忙问道:“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这事就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乌大爷捋起了裤管,指着小腿上一条半尺长的伤疤,对我道:“这伤口,棘花鱼扎的,你信不?”
“棘花鱼?”我看看他的伤口,怀疑道:“这不可能吧?棘花鱼能有多大?能扎出来这么大口子?这口子也有年头了,应该已经缩小不少了,这要是在当时,腿肚子都豁成两半了吧?”
棘花鱼,是我们当地的一种特有的鱼类,和鲶鱼差不多,喜欢钻淤泥,它身上有三根外露的刺,背鳍一根,左右两个侧鳍上各有一根。这些刺有毒,被扎一下,一般人都要疼得鬼叫好几天。
在我们当地,下泥水里摸鱼,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棘花鱼。这东西钻在泥里面,一个不小心踩上去,起码得瘸半年。
不过棘花鱼一般都长不大,寻常时候,顶多半尺长。
乌大爷腿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有半尺长,看着就像是被人拿刀豁开的一样。他说这是棘花鱼扎的,我怎么可能信?这要是真的话,那鱼还不成精了?少说也得一米来长才够头吧?
见我不信,乌大爷点起旱烟袋,悠悠地抽了一口,对我道:“那还是民国啊,就是******那会子,也不知道确切的数,反正谁当皇帝,咱们也不清楚啊,就是闹哄哄的,一会什么孙中山,一会什么******,后来又有个袁世凯,呸呸,反正是谁也和咱没啥关系,就是差不多个大概的时间吧。那会子也没日历啊,别说日子了,连年头都记不清啊。”
老人家开始回忆旧时故事,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明显把人物次序记乱了,袁世凯好像是在******前头当皇帝的。不过,就像老大爷说得那样,谁当皇帝和咱们小民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咱们小民老百姓不还是照样土旮旯里面找粮食吃嘛,日子还是那样过,没啥改变。
“那时候,日子过得苦呀,没东西吃,连树皮都啃光了,”老人家一边感叹,一边指着漫水桥对我道:“那地方那会子还没桥,水道也窄,我就用那个荆条子编了个大篓子,到河里捞鱼。那年头也没什么渔网,老百姓家里除了破屋破床,啥都没有,有点东西也都当兵的抢走了。”
我点头道:“那年头是不好,老百姓是苦。”
乌大爷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事情也邪气,那个时候不但人倒霉嘛,连地都生瘟啊,庄稼没得收了,河水也清得见底,连鱼影子都没有。我抓了好几天,一条鱼也没抓着。后来有一天晚上,日头刚下去,我去河边拽鱼篓。你说说吧,平时一拽那鱼篓,松快快就上来了,这回不对了,很重,还乱晃,往回挣,这可不得了,肯定是逮到大鱼了。当时我心里那个欢喜就别提了。”
我好奇道。“后来逮住没有?”
“哪有?”乌大爷皱起眉头,面上的神情怪异,近乎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拽着草绳把鱼篓往上拖,发现拽不上来,就走到水里,想把篓子整个端起来。可是,你说邪门不?我刚弯腰端鱼篓,就感觉脚脖子一紧,似乎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惊讶道:“后来呢?”
乌大爷看看我,非常神秘地对我:“小哥,我跟你说实话,你可不要害怕。”
我顺口就回道:“大爷您放心,我是个阴阳先生,专门给人看事儿的,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老人家眼睛一亮,上下端详我一番,一把握住我的手道:“小兄弟,你真是先生?”
我点点头说我是。
老人家兴奋道:“那太好了,正好,你帮我破解一下这个事儿。我跟你说呀,这事情在我心里闷了几十年了,就没想出个眉目来。”
我让他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水底的人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