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找过我,找过陈克义,让我们到时候支持他当首座掌门……虽然陈克义临时变得犹豫不决,不过,他不是坏人,这点我可以担保。”
周游笑道:“没有人能保证另外一个人怎样。我也没说要怎样他,犹豫不决的人很正常吧。”
他忽然转而问道:“你觉得石海玄这个人怎么样。”
许岩山怔了怔:“听说他很狡猾……”
周游笑道:“狡猾的人,通常都很惜命怕死。怕死是个优点,意味着他能权衡利弊。也是个缺点……”
他话锋一转:“如果让你和石海玄并列为北海剑派的护法,分管派中事务,你有没有信心?”
许岩山愣了一愣:“我?”
他皱了皱眉头,良久,才沉声道:“我对派中事务还算清楚,我想应该可以。”
周游微笑道:“我问的是,你有没有信心和石海玄并驾齐驱,而不被他架空?”
许岩山显得有些紧张:“本来没有信心,不过掌门既然问到,我想我应该是有信心了。”
周游道:“哦?”
许岩山立刻道:“因为石海玄是个惜命的人。他的命就攒在掌门手里……不过,我还有一点担心。”
周游道:“嗯,我在听。”
许岩山犹豫了一下,缓缓说:“相对于石海玄,我更担心的是季掌门。季掌门……我拿不准他的缺点在哪里。”
他面上露出一丝恐惧不安的表情,显然是回忆起季掌门找到他的经历。
“他的缺点在于……他已经死了。”周游淡淡的说。
“啊?”许岩山意外的忍不住叫了出来,又觉得失态,叫声戛然而止。
“所以你不用担心这点了。”周游说,“把这个箱子扔下去,扔到海里去。”
许岩山没有问装的是什么,径直提起箱子,走到天台临海的一面,猛地扔向前去。
……
天海楼,厢房内。
赵泽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明天还要去拜访季掌门,此刻回客房休息,不奉陪了。”
说完就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谭越略微抬头,望了赵泽身旁的女侍:“不带走么?”
“不用了,留给你吧。”赵泽走出门外,懒懒的说道。
回廊挂着明亮的灯笼,映出墙上金碧辉煌的壁画。
这种金光闪闪的装饰,令赵泽不由的想到之前那个年轻人腰间金灿灿的大宝剑,同样的有股暴发户的粗俗不堪。
“土包子。”他不屑的冷笑道。
走廊转角处,隔着栏杆和雕花窗户,能看到海水和闻得到咸风。
忽!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快速掠过窗栏,直坠而下。
赵泽隐约看清是个方形的影块。
他没有留意,仍旧眯着眼,懒散的向前走去。
他同样也没留意,一缕黑色的衣衫被海风吹来,贴在这雕花窗栏上。
……
谭越在厢房内,听到赵泽脚步声渐远,才招呼剩下的那个女侍:
“你知不知道赵公子为什么没有带你走?”
女侍摇了摇头:“他非但不带我走。他刚才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谭越笑道:“那么问题来了,是不是因为你长的不够好看?”
女侍依旧摇了摇头:“肯定不是。”
谭越嘿然道:“你就那么有把握?”
女侍软声道:“如果我长的不够好看,为什么你之前就偷看了我七次。而在赵公子走之后,你就一直盯着我看……”
她已经微笑的走了过来。
谭越笑着把她拉的更近一些:“你说的对,他没有看你……我猜是因为他不是男人。”
女侍惊奇的问道:“你是说……他是个女人?”
“不……他也不是女人。他不男不女。因为……他血液有问题。他血液不纯……所以我猜肯定是因为这个,他才变成这样哈哈哈……”
陈都察抬起头,皱眉道:“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为好。”
谭越狠狠的捏了一下女侍:
“不开玩笑,可是他血统不纯确是真的啊。他奶奶的,一个稍微沾点世家血统的人,就敢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要不是杂种,怎么会到永安城这等地方去当什么知剑宗宗主……宗他爷爷的!”
陈都察微笑道:“他爷爷可是纯正的世家子弟。”
谭越嘿然道:“怕什么,他爷爷早成鬼了。”
女侍微笑的抚着他的肩膀:“大爷息怒。”
谭越忽然又盯着她的脸,慢慢的说:“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一直偷看你七八次吧?”
女侍笑道:“因为我好看呀。”
谭越摇了摇头:“不是。是因为你在他的身边,而不在我怀中。所以我愿意时不时偷看你一下。现在他走了,我也没兴趣看了。”
“还有”,他捏了捏女侍的脸蛋,“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