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便是阿朵被重判了。

哪怕因为年龄不够,依法必须从轻,阿朵也被判了无期徒刑,对于一个十四岁,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女孩来说,她这辈子的剩余时光,便只剩下高墙电网、管教狱友,苍白得可怜。

文沫有点不明白,这个判决,明显是不公平的。哪怕阿朵的杀人手段过激了些,但是真的没有原因吗?会有孩子无缘无故砍一个成年人五十多刀吗?阿朵体检时***陈旧性撕裂怎么算?在她的卧室床上发现死者的精斑怎么算?阿朵不过是刚刚满十四周岁,之前所有与她发生的性关系,都算法定意义上的qiáng_jiān,阿朵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受到性侵犯以致于激愤杀人,其罪难怒,但其情可悯,从轻处罚总可以吧?可是法院在量刑的时候丝毫没有考虑这些,依然给了她法律许可范围内最重的处罚,公平体现在哪里?

初来乍到,文沫认识的人不多,仅限于同组的同事,其他一个局的还算能勉强混个脸熟,至于检察院和法院的人,连脸都不熟,所以抱着对阿朵的不平,她抄起办公室的电话打回组里。

正巧接到话的就是秦凯本人,做为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他可能知道的内幕机会比其他人都要多,问题是,他还记得阿朵吗?x市就算再犯罪率低,秦凯当刑警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见过恐怕不下成千上万了,小小的阿朵,值得她惦记这么久吗?

没想到文沫一说阿朵的名字,秦凯立刻就问:“她现在在少管所?她、过得好吗?”听口气,有着明显的关切。

“不太好。阿朵一直很消极,一周前她还尝试了一次自杀,幸亏被管教及时发现送医,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怕就怕,她不会放弃自杀的念头。”文沫有些心疼这个孩子,碰上这么个亲妈,又有那么不堪的过往。

还没等文沫来得及询问当年案子为什么会被重判,秦凯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无人接听,文沫看看表,有些无奈,正值中午午休时间,组里今天大概是正好轮到秦凯值班,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人家老先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不想跟文沫废话也是有的。

秦凯对文沫的敌意不是一天两天,大概像他这种一路兢兢业业爬上来的人,还有点真本事,最看不起的就是像文沫这样有后台有人照顾的关系户吧,哪怕文沫自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门子很硬的关系户,来x市更不是为了走过场给自己镀金的,但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让秦凯一直看她不顺眼。文沫总不能自己上赶着去解释自己不是关系户吧,那听起来与其说是解释,更像炫耀好嘛。

唉,算了,等下午上班了,再打给王家栋他们吧,大约是同龄人更容易沟通,他们一向在组里的关系要比岁数大些的人亲近些,也不知道这两个活宝有没有想她和闵三行。早上收拾东西带阿朵回来,文沫没来得及吃早饭,刚才看卷宗不觉得,这会看到饭点儿了,肚子倒也很配合地叫了一声,反正一点头绪也没有,还是先添饱肚子去吧。

到了饭厅,文沫倒也没着急先吃饭,而是很自觉地跑去罚站,看着众少年犯们先吃,今天真可谓平静,一顿饭吃完,也没发生什么群体性斗殴事件,有那么点苗头的都被管教及时分开了,赶这帮小祖宗回监室,文沫跟着众管教坐下刚想吃饭,就听到门口武警大喇叭喊她的名字,说有人找。

啊?她在x市不光没亲人,正经的熟人也没几个,哪个会跑到这里来找她?带着一肚子问号去了,来人居然是秦凯!

看到文沫出来,秦凯连客套话一句都没说,直接就问她:“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阿朵?”他手里还拎着堆明显女孩子喜欢的小零食和只很可爱的玩具兔子,对上文沫疑惑的表情,微微有些脸红。

文沫自然做不了主,阿朵现在可是关在禁闭室里,她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直接带人过去看望,只得让秦凯稍等,找到令管教说明情况,得到她的批准,才回来给秦凯引路。

中午,是少管所里难得的安静时光,平时放风的活动场空无一人,所有的少年犯们都老实地呆在监室,吃饱饭微眯着打盹。

唯有阿朵是例外。她心意一直很坚定,有人看着她,她不能伤害自己,但是也没有人能逼她吃下东西,住院的时候还可以每天输点葡萄糖,回来,可是连水都不喝了,谁管强迫她,将手伸向她嘴边,她都毫不客气地咬过去,鉴于她的前科,没有人敢轻易尝试。

秦凯见到的阿朵就是这样,形容憔悴,骨瘦如柴,身上遍布伤痕,只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空洞得不像活人。他的眼眶忍不住泛起湿润,如果当初他坚持一些,为这孩子争取一些,是不是今天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有责任啊!

“阿朵,还记得秦叔叔吗?秦叔叔来看你了。”小心地走到阿朵身边,秦凯放下手里的东西,弯下腰小声说,他害怕自己会吓到这个可怜的孩子。

阿朵的眼睛仍然没有焦点,但她微微转了下头,做出倾听状,没有回应。秦凯又重复了两遍刚才说的话,把兔子玩具拿起来,递到阿朵面前。

阿朵显然看到了兔子,她伸手接过,难得露出个笑容,接下来,迅速地将白白净净宣宣软软的玩具兔子撕成两半,狠狠地摔了出去。

所有人都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秦凯也愣在原地。不过阿朵却是转过脸来仔细看了他半晌,歪着头,露出微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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