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借口,一组被人盯上很久了。卫风却也是最近才得到风声,上级可真是瞒得紧啊,而且还真骗过了几乎所有人。
整这么大动静,却是为了两年前的一起旧案,郭建峰那个时候得罪了人,才有现在的飞来横祸。
总之,郭建峰自己凶多吉少,就算不被开除,身上这身皮还能穿,也肯定再进不了刑侦支队,当不了重案组组长了。
眼看着就要沉的船,卫风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文沫也跟着沉下去。两年前,文沫还风风光光地跟着李响岳混呢,x市的旧案,无论如何也牵扯不到她身上,想捞出她,对卫风来说还是可以操作的事。
警察这个职业,单枪匹马闯不出名堂,注重的就是团结协作,也因此,一个人的未来发展几乎就与他所在团体联系在一起。就算最终调查的结果,郭建峰一个人有问题,其他人都不曾参与,以后他们何去何从,却也会受到极大影响,很可能再也得不到重用,调到不起眼的冷衙门直到退休。
文沫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实在不应该为了与她无关的旧案被牵连。
提起李响岳,文沫只得沉默,誓与重案一组共存亡的话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文沫从警十多年,只呆过两个地方,研究室与一组。这两个地方都曾给过她温暖,让她有强烈的归属感,哪一个,她都舍不得。
她知道,重案一组这个办公室会一直存在,可如果没有护短宽容的郭建峰,没有严峻内热的秦凯,没有插科打诨的闵三行,没有忠厚可靠的李承平,没有踏实聪明的王家兄弟,便再不是原来的重案一组。
铁打的营牌流水的兵,文沫自然明白世事无永恒的道理,她从没想过会在一组呆一辈子,但如果所有人如此各奔东西,她放不下,受不了。
研究室被关闭时,她身体不好,记忆全失,等醒悟过来却已经太晚,她没办法为李响岳,为许许多多同事们争取。
现在重案一组似乎重蹈覆辙,让她轻而易举地离开,放弃?
办不到。
心底的遗憾,现在就是机会,她可以弥补,可以尽力阻止,连带着当初研究室的那一份,一起争取回来。如果成功,她的心结也多多少少可以放下些了。
五分钟之内,文沫想了很多很多,她知道卫风是好意,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观,这本不关他的事,他来提醒,还不知道承担了多少风险,这个情,文沫得领。
但文沫却不会真的如他所说那般抛弃一组,她知道该如何劝卫风:“卫局长,你一片好意,我明白,但放弃,不可能。”
卫风有些不高兴,想要再说什么,文沫只直直望向他道:“卫局长。李叔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如果今天我什么也不做,直接走了,他老人家就是在地底下,也合不上眼。我不能不战而逃,那是坠了他老人家的威名。”
“您告诉我,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我自有分寸。放心,我还得全须全尾回b市呢,研究室必然是要重新开起来的!”文沫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无端就让卫风觉得安心,他苦笑着摇摇头。
“你这样子,还真有几分像他,不愧他手把手教你这么多年。我到底是老了,后生可畏啊!”卫风站起身:“也罢,今天算我白来一趟。你......注意安全,如果实在事不可为,别勉强。”
这是自然。两年前到底哪桩案子,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一无所知呢,如果查到最后,郭建峰真的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文沫绝对会头一个不放过他的。
离开的路上,文沫再三问卫风,却没得到肯定回答,他只语焉不详地说那案子牵连上了x市的风云人物,背后关系盘根错节,现在很多人盯着呢,文沫贸然沾手,被人发现,只会对郭建峰更不利,想做什么,还得隐藏起行迹来才行。
真是麻烦。警察的身份会让很多事变得简单些,相反的,不能光明正大用这个身份时,他们就得头疼了。
郭建峰如此稳重的人,又圆滑得紧,怎么会给自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这事偏偏急不来。
卫风走之前透了口风,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至于更多,比如公安局原来的卷宗啊,办案人员笔记啊,犯罪分子现在的下落啊,一概没得商量。开玩笑,已经被盯得死死的,纠察组都介入了,谁好死不死凑上去倒霉?
得~操心没用,文沫只得按捺下满腹心事,先租房子,怎么也得安定下来再说。
最后他们选定的暂住地与市公安局相去甚远,开车需要大约五十分钟,已经很算x市郊区了。老国营企业家属楼,孤零零三座,住的全是老人和像他们这样的租客。x市的老城区多得是年纪比他们还大的老楼,鱼龙混杂也有鱼龙混龙的好处,文沫和程功在住了三五晚旅馆后,终于搬进新家,可以松口气,正式开始在x市的同居生活。
忙前忙后收拾屋、添置必须用品的两人手挽手、肩并肩,说不出的温馨和谐,程功仿佛已经能看到婚后甜蜜生活在向他们招手。
可树欲静,也得看风答不答应。
他们不知道的是,从他们搬离公安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