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队长吗?”

“我是,你哪位?”

“有人给我这个电话,想谈谈我手底下狗的事。”对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x市不小,这市场我也不是独一份的。挣个辛苦钱,谁都不容易。”

“不容易的不是你,是你的狗吧?”郭建峰的老娘家里十年以前养过一条土狗,特别会看家护院,晚上有人路过从来不叫,只有听到敲门声或者有人进院才会通知主人,对自己家人还特别乖,他老娘稀罕得不行。

那时候农村的土狗都是放养的,到处撒欢到处跑,只要按时回来,任它们玩闹去。这只狗某天过了饭点很久没有回来,他老娘拄着拐杖满村转悠着找狗,哪里还寻得到。狗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他老娘伤心了很久。

以前郭建峰对狗没有好感恶感,单纯觉得有没有无所谓,但自那以后,就讨厌起来偷狗、虐狗的人。

现在哪怕明知道寻找线索还得对方提供帮助,他也说不出来好听话。

对方嗤笑一声:“人的命各不同,有像王思聪这样生来就是富二代的,一辈子不用奋斗也有吃有喝,有爹妈是街边讨饭的,自小就得跟着讨饭。狗也得有如,有活得像个皇帝的,也有活该受罪的。它们到了我手里,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呢,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给你打这个电话,当然会有所求,也不要求你现在为我做什么,只希望将来哪天我求着你了,你能想到今天我的好,卖我个面子。当然,我也知道你们警察有原则,大恶我是不会犯的,咱们训狗,却是一定碍不着人的。怎么样?”

郭建峰没多考虑就痛快答应,他讨厌这一类人是一回事,三条人命的大案才最重要,他分得很清:“只要不是大是大非,我就帮你一次。”

“好,郭队长是爽快人。咱们来说说斗狗场的事。”

“全x市有三家比较成规模的斗狗场。你也知道,斗狗嘛,最重要的是训狗,需要远离人群的安静场所,不然狗叫声起,容易扰民,我这你就放心好了,训狗用的都是活鸡,从来没有活人。另外两处嘛,嘿嘿,就算我点儿小私心了,谁让他们不请道义,跑到我的地盘在我嘴边抢食吃。”

对方报了两个地址,郭建峰记下来一看,与前两具尸体发现的地方离得还挺近,至少在一个分局的辖区范围内。

只听对方继续说着另外两个竞争对手的情况,却绝口不提自己,郭建峰出言打断:“对了,斗死的狗,或者眼见活不成再也斗不了的狗,你们一般怎么处理?”

“哈哈,郭队长你想套我话啊?这可是行业机密。”开玩笑,自己在x市经营多年,从育种到销毁一条龙服务销毁才怪,这话骗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没问题,骗刑警,呵呵。

“你不说,早晚会有人说。你的两个竞争对手大概很愿意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们找上门去问你,结果会如何,你是聪明人。”

“我次哦,你不讲道义。”

“我答应帮你一次,可没说过以后都不抓你了吧?你干的是不是违法的买卖,心里比我明白吧?该说的都说清楚,只要确实与你无关,我们这一次就放过你,不找你麻烦。快说!”

“好,算你狠,我说!对我毫无利用价值的狗,要么被当成斗狗的活物牺牲掉,品相完整点的,肉多点的,就卖给狗肉馆,怎么也比一只鸡值钱。”

还真是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都压榨得干干净净啊!

问出来他常来常往的狗肉馆叫什么名字,郭建峰安排李承平和王家梁去会会另外两家地下斗狗场是什么情况,再回来汇合。

却说秦凯和王家栋在王淑琴这儿没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线索,她哭来哭去就一句话,自家儿子各个方面都是好的,便是有错,也都是比别人的错,郑建武在儿子出事后也回来陪在妻子身边,但秦凯观察着,这个男人显然在极力忍耐身边水做的妻子,黑着张脸,他倒说了些中肯的话,不过绝大多数警方已经知道。

比如张启明、商平奕和江浩渺,分别是郑陆曾经欺负过的三名小女孩的父亲,任哪一个亲爹知道女儿还未成年就被坏男人糟蹋了,都得有活撕了他的心。

如果死者只有郑陆一个,这三个男人一定是警方的第一怀疑目标。但现在死者有三,这三个人与郑陆有仇,与另外两个人可没仇,杀人动机不成立,他们一样会调查,却不会只集中在这三人身上,万一因此错失了真凶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淑琴和郑建武都没听过第一死者罗胜强和第二死者李淮辰,对郑陆的房间进行搜查也没有什么发现,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找些什么。郑陆刚刚被放出来五天不到,除去失踪的这三天,他其实满打满算就在家里住了一天多,三年前的旧物,能与现在的案子有什么联系?

罗胜强的爸妈挤在70多平的两居室里,开门看到外面是警察时,微微瑟缩。他们家警察是常来常往的,接到报警来平息纠纷的有之,出了大案子来抓罗胜强的有之,对他们一家帮扶教育的有之,等儿子放出来过来劝诫的有之,儿子死了之后上门查案的就更多了。

十几年了,他们一家几乎算是与警察结下了不解之缘,整个小区所有住户加起来见过的警察都没他们两口子多。

但无论见过多少,只要有警察上门,他们还是本能心虚,实在是生了这么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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