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人虽然对其傲慢的语气有些不满,但还是朝村尾指了指,“那里。”
他看不出这两人的来历,并不表示别人看不出,只听有人吸了一口气,低声惊呼道:“县衙的衙差?”
衙差?衙差怎么会来我们村子?
所有人都既疑惑又有些惊惧,眼睛瞅瞅那两人,再看一眼袁家的方向,一个想法同时升起。
难道袁家犯事了?
那两差人相互打个眼色,也不理会村中人如何想法,径直牵着马往村尾去了。
旁边的村人也想看个究竟,连家也不回,都跟着一路往村尾袁家走去,就是原本在家的,听到动静也跟着赶来了。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袁家门口,两差人将马栓在门外,直接进了院子,在院子中大声问道:“有人吗?”
话落,就见一男一女从屋里走了出来,男的高大威武,女的貌美如仙,两人见了他们也不象普通的村民般畏缩,看上去气质超然,落落大方,特别是那男的,冷静自持,眼光深幽,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气势一萎,感觉好象矮了他一截,就是以前见过的贵人也没有这般的气场。
若不是他们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粗布衣衫,两差人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找错了人,见的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就在两差人晃神的时候,一个小脑袋从两人中间的腿边探了出来,机灵的大眼睛往四周扫了扫,朝挤在院门口的人嘻嘻一笑。
“涵儿,进屋里去。”
袁锦琛沉声说道。他虽然不知这两人所来何事,但从他们统一的着装,腰挎的长刀,一眼就看出这是县衙的差人,他与县衙并无交道,差人上门,自然来者不善,袁锦琛的眼睛不由再次眯了眯。
“请问你是不是袁大郎?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可是名叫慕雪?”其中一个脸型方正的差人拱拱手,问道。
袁锦琛点点头,“不知两位差爷有何贵干?”
“王二,看来没错了。”另一个长脸的差人扭头对方脸的差人说了一句,同时上前几步,伸手就去拉拽慕雪,“走,跟我回衙门去。”
袁锦琛伸手一挡,眼睛里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
他不想惹事,但不代表他怕事。
“怎么,你小子想阻碍我们执行公务?想造反不成?”那长脸的差人性格火爆,当即翻脸,一掌向袁锦琛打去,同时另一只手继续向慕雪抓来。
袁锦琛再次伸手一挡,暗暗一使劲,将长脸的差人推得往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长脸的差人往后连退数步,大怒,“你……王二,还不一起上?”
叫王二的差人性子要冷静些,袁锦琛两次出手,他已知此人有些功夫,忙拉住同伴,“孙五,别鲁莽。”
说完,又对着袁锦琛拱拱手,“有人将这位姑娘给告了,我们是奉县令大人之命,前来捉拿嫌犯,还望阁下不要阻拦。”
将慕雪给告了?是谁?什么罪名?
袁锦琛心中满是疑惑,不由转头看向慕雪,却见慕雪比他还茫然,听了这么久,慕雪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只是本能的往袁锦琛身后躲了躲。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帮你挡着。
给了慕雪一个安心的眼神,袁锦琛才望向王二,“王捕快,不知我内子所犯何事?还请直言相告。”
“犯了什么事儿,回到县衙不就知道了,识相点,就赶快跟我们走。”孙五先嚷了起来。
袁锦琛眼一沉,“我若不呢?”
“你敢?”只听“哐当”一声响,孙五将腰间的长刀抽了出来,挥了挥,“不让你见点血,你是不知道厉害。王二,甭跟他啰嗦了,一个乡野村夫,竟敢违抗大人之命,反了天了。”
王二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一时三人对峙了起来。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理正匆匆跑了进来,“差爷,小老儿是这村里的理正,差爷是不是听岔了,这袁家在村中已有一年多,安分守己,并未惹事,许是事情闹错了?”
“哪有错,告她的就是方家,方家是大户人家,难不成还会污蔑一个小女子不成?”
“那不知所犯何事?”听说告慕雪的是县郡首富方家,理正的心里也有些打鼓。
王二知道,今天若是不说清楚,估计是走不出这道门的,事情办不好,回去还要挨罚,忙拉住孙五,“这位姑娘本是方家的家奴,两个月前不知为何突然从方家逃走,如今方家听得她的消息,就将她给告了,各位,我们兄弟也是按大人的命令办事,还请各位给个方便,好让我们兄弟回去交差。”
家奴?
袁锦琛心里一咯噔,若慕雪真是方家外逃的家奴,这事就不好办了。
大舜朝有规定,身为家奴者,主家掌有生杀大权,若是外逃一旦捉拿,可当庭杖毙。
“什么,袁大郎的媳妇是方家的家奴?”
“不可能吧,她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刚差爷不是说两个月前才逃的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听说那些富贵人家对付下人都是拿尺多宽的板子杖责?”
“打几板子算轻的,对付逃奴他们向来是杖毙的。”
……
慕雪本来还不明白逃奴的意思,此时听得众人议论纷纷,顿时脸一白,心里涌上无尽的恐惧。
就在她彷徨无助时,袁锦琛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用了点力气握了握。
他手心的温热温暖着她的冰凉,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