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肖在动身去郡城之前,让张表先行一步,这些天张表在白肖这里吃好喝好玩好的,是该用到他的时候了。
张表当时从郡城离开,只是暂避一时可没有辞官,正好趁着现在郡城乱,不声不响的回去谁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样白肖去郡城的时候还有一点照应,不至于孤立无援。
柳庄是栽了,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什么幺蛾子啊!
一直等到张表从新在郡城站稳脚跟,白肖这边才有所动作。
齐央笑着说了一句,“大哥你可真心大啊!你就不怕来不及吗?”
“来不及大不了把官丢了,什么都来得及我就怕把命丢了”
张表接到白肖的来信后就老早在郡城门口等着了,足见二人之间的情谊。
守城的郡兵,反而不知道白肖要来的消息,“将军,谁啊!这么大面子?”
“滚一边去。”
张表在北城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这一吼没人敢靠近,可是白肖一过来那就不一样,在城头郡兵一眼就认出了白肖,“白大人来了。”
那北城上的郡兵,一窝蜂的都冲出来,直接把张表推到一边。
白肖:“各位兄弟好吗?我想死你们了。”
“大人,可算把你盼来了。”
“晚上吃酒啊!”
“…”
张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早上刚擦的盔甲,刚才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了,“你们这帮兔崽子,刚才谁踩的我。”
一众郡兵突然就不发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白肖看着这些昔日同袍兄弟心里就是舒坦,“谁踩的,重重有赏。”
“我….”一个个都争上了,这才像样吗?
张表拿着鸡毛就当令箭,“大白天的都聚在城门口干嘛,想擅离职守啊!”这下子郡兵才散开。
张表这才有机会上前,“兄弟,见到孟聪的时候小心点。”
“怎么了?”张表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
张表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什么外人,“兄弟你也知道,我在郡城里人头熟,昨晚巡逻的兄弟告诉我的,柳府被人一夜之间搬空了。”
“就这?要是我也搬,那真金白银摆着,谁不惦记啊!换做是你不要啊!”张表本身也不是什么外人,所以白肖本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要肯定得要,柳庄犯事问斩抄家没说的,那是他自找的,可是这也得看怎么要啊!看看咱们这个别驾做的事,装成一副大好人的样子,把柳府的人都遣退了,说是不想伤及无辜,晚上就干这事,太虚伪了。”
背后嚼人舌根子不是什么好的行为,但是张表还真给白肖提了个醒。
白肖跟孟聪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白肖就觉得孟聪好说话。
而好说话恰恰是虚伪的一种表现,跟虚伪的人为伍,那就要时刻提防着被咬一口,“啥也不说了,晚上的时候包一家酒楼,我请众兄弟吃酒。”
“你发横财了?”白肖有没有钱,张表还不知道吗?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白肖身边,白肖的钱都买粮了。
“没钱赊账总行了吧!这顿饭能省吗?”
说完白肖就马不停蹄的去见孟聪,要知道今日午时柳庄就要被斩立决,没差几个时辰了,白肖现在才到,作为副监斩官怎么也要交待交待。
不说负荆请罪了,怎么也要让孟聪在面子上过得去。
白肖在这西河郡城里还是畅通无阻的,其风头都快盖过郡丞沙昭了,他可是别驾指名道姓点的将。
“大人,下官在路上有所耽搁,险些坏了大事,请大人见谅。”白肖还真敢说,郡城和岭门县之间就那么近,还都是官道,编理由都不知道编个好点的。
孟聪又不是没走过,只是他不想追究而已,“来的不晚刚刚好。”
“大人宽宏,是我等所不及也。”现在的白肖只能把好话说尽,凡是能恭维人的用得上的都往上怼。
伸手不打笑脸人,孟聪追不追究是他的事,白肖做不做那就是自己的事了,态度要端正。
拍马屁也得会拍啊!孟聪脸上浮现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白肖才感觉差不多了。
白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去监斩台了,监斩官嘛总是要先到的。
为了搞定柳庄,白肖费了那么多心思,再上面多等一会也无妨。
不愧是斩太守啊!围观的百姓比平时都多,张表也在下面守护刑场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估计要不是白肖在这,张表是不会来的。
有他在,白肖心里更有底气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柳庄才被带上来,看到白肖之后,就破口大骂哪里还像是一个读书人啊!
孟聪:“来人把柳庄的嘴堵上。”
白肖立马向孟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当然是装出来的了。
不过孟聪好像很受用,也许他小瞧白肖了吧!
沙昭也是监斩官,在这一点上沙昭和白肖是平起平坐的,他是最急不可耐的那个,午时刚到他就开口了,“大人,时辰到了。”
孟聪看都没看沙昭,而是把视线转移到白肖的身上,“白县令,你觉得呢?”
“全凭大人做主。”
一个催促,一个听话,高下立判了。
其实以沙昭的心性,不至于这么操之过急,只是因为他跟柳庄斗了太久了,才会失了方寸。
主监斩官都没有说话了,什么时候轮到副监斩官说话了。
“行刑。”
随着孟聪一声令下,柳庄当场就身首异处了,过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