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长安城。
慕容赐坐在大殿之上,大燕这几年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立锥之地,自然格外的珍惜。
不知有多少真龙从长安腾飞,慕容赐也想步其后尘。
近段时间他是历尽图治,无所不用其极。
“郭先生,我们从青州抓了多少人过来?”
“八百人吧!”
“怎么会这么少?”
慕容赐还好意思问,郭闭酉都不好意思回答,“王上,我们这里不比其他地方,距离青州实在是太远了。”
“那杜昂又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赐还知道不能跟白肖比,可已杜昂举例,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杜昂原是当朝大将军,掌握南方以来,他一直在努力的打通各方道路,姜棣对他的那点防备,自然不在话下,不像我们大燕立足未稳。”
在郭闭酉看来,现在就应该休养生息。
老老实实的闷头展,青州的那些新兵爱谁要谁要。
从某种意义来说,大燕和瀛州的势力是等同的。
都属于外来者,像中原的这些新兵,不会甘心投效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与其抓回来强迫他们,还要防着他们。
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少了一点麻烦。
“先生这话,未免也太长他人志气了吧!”
慕容赐和郭闭酉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是名存实亡。
可以说自从白肖当初放了慕容赐那一天开始,二人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
燕人更加相信郭闭酉,对慕容赐这个燕王却是嗅之以鼻。
主弱臣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郭闭酉已经功高盖主了,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慕容赐满意的。
说是鸡蛋里挑骨头都不为过,慕容赐也不是作。
试问,谁又能接受这样的臣子呢?
郭闭酉的态度是毕恭毕敬,可在慕容赐看来这些都是装出来的。
平时的郭闭酉可不这样,那是杀伐果断的很。
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地方,那都是手握大权。
放眼望去,慕容赐的心腹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要不是为了大业,慕容赐早就把郭闭酉杀了。
二人的矛盾,可以说是不可调节的。
从始至终,郭闭酉的那张脸都没有变过,也难怪慕容赐会看他不顺眼,郭闭酉的心思太重了。
“王上,我大燕不能在这样折腾下去了。”
“抓几个人而已,又怎么算是折腾呢?”
“可抓这些人不但对我们毫无意义,还劳民伤财自损其身,我们在路上死伤的人马,比抓来的人还要多,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郭闭酉的话是有一点夸张,但也是在陈述客官事实。
此时的大殿之上,可以说是寂静的很。
就仿佛那暴风雨的前夕,让人很是压抑。
“报。”
别看慕容赐占据了长安宫城,但用的依然是军中的规矩。
说起来这慕容赐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人,算得上一方之才。
只可惜他的才干,还不足以让大燕更进一步,就显得力所不逮了。
“进来。”
一个魇狼卫走了进来,这些人才是大燕的精锐,慕容赐最相信的那一拨人。
“王上,北疆的使者来了。”
北疆,对大燕的人来说算是一种禁忌吧!
那代表着一种屈辱的过往,所以很少有人提及。
北疆的使者,是突然降临的,在这之前慕容赐没有得到一点消息,难免心中有点吃不准。
“郭先生,这事你知道吗?”
郭闭酉和慕容赐之间的误会已经很深了,郭闭酉可不想进一步加深。
“臣下,不知。”
“那就让他进来吧!”
燕人的作风就是宁可吃亏,也不能怯懦。
人都来了,那就见一见再说,总得要听个所以然吧!
北疆的使者就是百里宸,这个原来的牧场主身上已经毫无了往日的商人市侩,更多的是一种官威。
所有人都在改变,百里宸也不例外。
百里宸再也回不去了,他只能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做的更好。
人就是这样的,在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经历。
环境会改变一个人的,百里宸弯下身子,“见过燕王。”
这样的行礼是非常草率的,好在慕容赐根本就不在乎这个。
“白肖,让你来说什么?”
“我主请燕王帮一个小忙。”
这个世上了解白肖的人不多,但慕容赐绝对算上是一个。
慕容赐是看着白肖,如果从一个县令坐上一方霸主的位置。
作为白肖的敌人,慕容赐搭上了所有。
所以他深知白肖的话,你得到百里外去听。
他说的小忙,那就是天大的事。
两方要是关系好吧!那就情有可原了。
可就眼下两方的关系,说这个是不是太过了。
“想请我帮忙,那就让白肖亲自过来。”
“燕王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不合适吗?”
这也是慕容赐想说的,郭闭酉在一旁言道:“不知是何事?”
事出必有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就否决太儿戏了。
打天下,先要做的就是释怀。
上一刻是生死仇敌,下一刻就可以是信任的盟友。
百里宸这个做使者的,自然是谁让他说话就听谁的了,“可否给长安皇陵换一个地方。”
这话说的轻巧,那可是皇家的陵墓。
大燕这边还没动这个心思呢?白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