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甄珠轻松的对付唐甜的爆笑过程,辛庚半点笑意都没有,一双眼睛里面,全是寒意。
甄珠自顾自的说着,辛庚时不时的配合着说些语助词。
但面上的寒意,把转角处的严莹莹吓得够呛。
她一字不漏的听完了两个人的对话,才知道整件事的不简单。
辛庚似乎也察觉到了严莹莹,目光往转角处一扫,严莹莹立刻逃似的跑向自己的卧室。
严莹莹一闪而过,甄珠才惊觉自己和辛庚的谈话被严莹莹听了去。
甄珠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辛庚拍了拍甄珠的头,笑道,“家里不是咱们俩,下一次说话,注意些吧!”
甄珠点点头,看向辛庚,“听母后的意思,你们家并不普通?”
辛庚挑了挑眉,“怎么,怕了?”
甄珠撇撇嘴,“怕什么?姐我自己就是豪门。”
辛庚笑了笑,“那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甄珠低声说道,“你们家和温家熟吗?”
辛庚想起私奔的某两个人,眼睛微眯,“还好!怎么了?”
甄珠看了看严莹莹的房门,又降低了一点分贝,“高一的时候,我给年巽捐了骨髓。”
甄珠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了太多的信息,辛庚不可思议的看着甄珠,却在甄珠的眉宇间看出来一些端倪。
辛庚低咳了一声,小声说道,“温家老天爷走了没多久,温家二少和三少立刻进去了。
大少独木难支,准备跟许家联姻。
温家温玺连夜赶到我们那儿通风报信。
你要是去探亲,就能在家属院看到温家大小姐了。”
甄珠惊讶的看着辛庚,“谁干的?”
辛庚笑了笑,“那人你也认识。”
甄珠皱了皱眉头,“陈晨退役了。
你说得这么坦诚,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就剩下菜刀、斧头、榔头、锄头四个了。
我猜,是斧头吧!”
辛庚挑了挑眉,“为什么猜他?”
甄珠呵呵一笑,“不知道,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怎么样,我猜对了没?”
辛庚点了点头。
甄珠叹息道,“这世界,真小!”
辛庚连连点头,“是啊!这世界,真小!这样,才能遇到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把甄珠甜的不要不要的,抱着辛庚的手膀子,笑得阳光明媚。
辛庚看着乐不可支的甄珠,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以后,可得和斧头家的好好相处。”
甄珠傲娇的昂着头,“那得看你表现。”
辛庚揉了揉甄珠的头,“远亲不如近邻。不在家的时候,还得嫂子照应着,不能使性子。”
甄珠拍开辛庚的手,翻了个白眼,“现在就开始上政治课了?谁答应嫁给你了吗?”
辛庚捏了捏甄珠的鼻子,冷声道,“怎么了?准备始乱终弃?”
甄珠反手就给辛庚一枕头,两个人跟个孩子似的,开始了枕头大战。
当然,辛庚同学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没办法。
家里媳妇当家。
闹到下午,简单的做了一顿晚饭,又腻歪了半天,当客厅里面的落地钟的指针指向十点,甄珠秀气的打了一个呵欠作暗示后,辛庚才施施然的离开。
等到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确定辛庚离开后,严莹莹才走了出来,低着头,向甄珠承认错误。
甄珠看着低头敛目的严莹莹,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缓缓的说道,“人,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必须要学会收敛自己的好奇心。
好奇害死猫。
知道越多,死的也越快。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要想让一个人死有点难。
可要想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可以实现的。
我不想被人连累,落到如此境界。”
啪的一声轻响,大理石地板上,开出了一朵水花。
甄珠叹了一口气,盯着严莹莹说道,“事不过三,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希望永远用不到。
我这人,其实挺简单。
不懂,可以问。
该说的,自然会告诉你。
我不告诉你,自然就是你不该知道的。
要想长命百岁。
记得,少看,少说,多想,多做。”
严莹莹重重的点了点头。
甄珠叹了一口气,扶着楼梯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严莹莹站在客厅中央,犹如一座雕塑。
甄珠没有回头看一眼。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也好,严莹莹也罢。
仁慈和宽容,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儿。
甄珠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严莹莹的心上,闷闷的疼。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
勉强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并没有让她走进别人,而是把她和甄珠的距离推得更远。
就像甄珠说的那样,该说的,总会说,不该说的,知道了,反而会死的更快,更招人讨厌。
这一课的学费,昂贵的让严莹莹肉疼。
第三天,甄珠没能等到辛庚的人,留给她的,只有一条短信。
对不起!队里有紧急任务,取消休假。
短短两句话,让甄珠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谁家新上任的男朋友是这样子的?
甄珠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换上一身运动服,带上耳机,穿上跑鞋,跑了出去。
严莹莹也在花园里,看到甄珠出来,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跑了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