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我们住哪儿?”
“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
会下人群乱成一团,徐文山示意了许多遍,下面的人才安静下来。
“风石村本身并不产粮,你们在这里讨生活,都是帮着盐帮做事,都是打杂的,把那些盐帮打手当老爷一样伺候,才换来一点粮食。现在盐帮没了,没有那么多活计给你们做了,你们不去鹿鹤沟,去哪里?喝西北风么?”
底下的村民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徐文山接着道:“到了鹿鹤沟,有很多活计给你们做,做多少事,就赚多少钱,谁发财,谁穷困,都各凭自己的双手,不靠其他人。住的地方有,我会让工兵营修一个临时城寨,你们就暂时住哪里吧,等你们赚到足够盖房子的钱,就搬出去。”
村民听到此处,觉得这安排也不可谓不妥善,只是就这样离开故土,仍然有些不舍。
徐文山道:“现在就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你们每人到工兵营那里去领装备,包括风石村任何人在内,每十个人组成一个小队,出村去捕获流窜在寨外的强盗,每带回来一个强盗,赏钱1000文。”
听了这个,村民又开始议论纷纷,捕捉强盗什么的,对他们来说还是过于艰辛的挑战。何况说是1000文,十个人分下来每个人也就100文。
徐文山继续道:“不要小瞧这1000文,你们一天内若是捉到10个强盗,不是就能赚10贯?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赚钱的法子?寨外的强盗又何止一两百?只要抓肯定就能赚。
“每个十人队其中都会有两名经验丰富的士兵,你们不用担心打不过强盗,若是遇到大批强盗,打不过也可以跑。”
村民们把这笔帐算清楚后,都变得兴奋起来,看样子马上就像抄家伙上。徐文山还担心这些村民因为畏惧强盗而不敢去,现在看来,自己好像开了武装捕奴隶的先河?
……
“你昨天抓了多少个?”
“昨天?不是今天才开始抓么?”
“你傻啊,早点抓多抓点,赚得多啊!”
“昨天晚上那黑灯瞎火的,还敢出村抓强盗?”
“咳,什么强盗,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我们一去,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第二天的风石村,“抓强盗”成了村中的主要话题,相互打招呼的话从“吃了没?”变成了“抓了几个?”
人们把这些外出捕捉强盗的小队称为“捕贼团”。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村民对周围强盗的最后一点恐惧,也随着“捕贼团”的大肆发动而烟消云散。
这个淳朴的山村没有经历过“三角贸易”那种“文明的洗礼”,对这些罪大恶极的强盗又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自然是能用上的法子都用上了。
有人发明了在长杆子上栓个绳环,遇到强盗往对方脖子上一套,怎么跑都跑不掉,人称“套贼杆”。
多年之后,使得一手好“套贼杆”的小伙子依然令人敬仰,甚至被变成了歌儿传唱,什么“套贼的汉子你威武雄壮,你套到了贼人还套到了姑娘的心脏”。
一般的小股强盗都是打不过“捕贼团”的,若是遇上比较能跑的,“捕贼团”便远远在后面吊着,一直耗到强盗没了力气再捉起来。因为捕贼团的干粮充足,所以完全耗得起。
据说有一个捕贼团跟着一伙强盗走了很远,最后居然发现了一个强盗寨子,这个捕贼团艺高人胆大,咬咬牙居然把这个寨子给端掉了,赚得盆满钵满。
有人以此为启发,相邀着几个捕贼团一起上山找强盗寨子。一时间发动了风石村对强盗寨子的反攻,众山头对这些眼里冒着金光的村民闻风丧胆,好多寨子就这么被消灭了。
也有人找到了一些骑手,这些骑手都饿得不成样子了,被村民们用套贼杆拉下了马。他们的马匹却不好分配,去找徐文山,徐文山一核算,发现马比人值钱,便按1500文的价格收购了这些马,还说若还有马还卖给他。因此他很是囤起了一些马匹,正在头疼在哪里养马。
当然也有不那么美好的事情发生:一个捕贼团发现了强盗的踪迹,跟上去一看,为首的人叫起来:“魏老四!”
那魏老四自己带了个包袱,路上遇到了几支捕贼团,还以为是强盗的同伙,在林中躲着人走,最后迷了路,也没吃的,趴在地上饿坏了。
认识魏老四的打算把他送回去,但另外的人不同意了,说这个也是强盗,要捉回去。
那认识魏老四的人说:“他是魏老四啊,他不是强盗,你们不记得吗?”
反驳的人也有道理:“但按照徐家少爷给的标准,他一没有编制,二没有标识,没办法证明是村里人,所以一律按强盗处理。”
“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总不都是带回去,你按强盗带回去,还可以换一贯钱呢!”
于是众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把魏老四当强盗抓回去了。
其他捕贼团在村外也找到了不少逃出村的村民,其中有不少都按强盗抓回去了。这样过了两三天,村外的强盗很快被抓得七七八八,徐文山估摸着,要再不收手,恐怕这些捕贼团会互相抓,新一代的杀良冒功就会诞生,于是便停了这一政策。
至于被抓回去的魏老四,徐文山给魏太公家送回去了。魏老四自丢了这一次脸后,从此抬不起头,过了两天,便离了家,没人知道他哪儿去了。
徐文山详细规划了一番风石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