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即便天魂回归,而她已经被炼化成了塔灵。
她所有的法术回归,也只是让这个宝塔的防御更加强悍了几分,并无法脱离其中,想到这里,玉清不禁有些不忍,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他默默的叹了口气。
‘当初,是你救了我!’哑舍微微一笑,话中的感激溢于言表,她知道玉清的渴望,心中不由得暖了暖,她静静的看着玉清,仿佛下定了决心。
眼神陡然间变的坚定异常。
“我这就去找我的师父,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你放出去。”随着记忆归来,那个时不时臭骂她的人,原来便是桃花姑姑,那时,她感知到哑舍的神魂波动,而去寻后,却遍寻无果,曹操的真龙之气将她的气息遮了个严严实实,后来,在炼化塔灵时,姑姑才再次感知到她的气息,匆匆赶来后,已然来不及了,她天魂丢失,过往的一切都忘记,自然无法认出姑姑,姑姑无法,便告诉她,今后换她师父便可。
哑舍眼眸中的柔光如同一汪澄澈的清泉,“这一次,换我来帮你。”
不等玉清反应,哑舍周身无风自动,转眼间便腾空而起,继而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
玉清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他曾无意间看到已成孤魂的哑舍,不知怎的,同情也好,怜悯也罢,让那时的他,出手相助一把,却端端没想到的是,竟会在今时今日,这样的情状之下,再次相见。
她炼化成塔灵。
而他,却成了一个毫无法术的阶囚。
只得在如同牢笼一般的塔身中,继续着自己心中的遗憾,自哑舍走后,整个空间仿佛凝滞了一般,静的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声。
静默的时间如同一只规律的沙漏,静悄悄的流逝着。
半晌,玉清一声轻叹,慢慢走到墙壁边,靠在墙壁上蹲坐下来。
他将头埋在膝盖中,静默着。
一望无际的云海似乎永远这样波澜壮阔,那绵延的橘色云海终年似没有尽头一般,惊心的美。
再一次来到师父的住所,这里,是一所隐世而居的寺庙。
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一座典雅的寺庙静谧而庄重。
再次来到这里,哑舍的心五味杂陈,辛酸苦辣,各种滋味。
头顶入眼处,紧紧关闭的庙门,哑舍呼了口气,上前,缓缓跪在了台阶下的空地上。
入秋后,似乎更加湿冷了些许,冰凉而坚硬的地面硌的人头皮发麻,哑舍的后背挺得直直的,目光温凉如水,静静的注视着庙门,嘴角紧紧的抿着。
她的到来,师父一定知晓,可没有师父的召见,作为弟子,却不得擅自闯入。
哑舍跪在门外,背影决绝而萧索,一只小鸟蹲在枝桠上,豆大的眼睛咕噜噜的时不时转动着,尽收眼底。
少顷,呼啦啦振开翅膀,在哑舍头顶的苍穹盘旋一周,直朝庙中飞去。
“让她跪着吧!”桃花姑姑翻了个身,似赌气一般对着空气中说道。
屋中远远的架子上,落着那只拥有着五彩斑斓羽毛的小鸟,正叽叽喳喳不已。
“自个的命自己个不当回事,为师能怎样?难不成由着她胡闹?”自家弟子,品性心思,作为师父在了解不过,昨日她算出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子命中还有一场劫难,特地下了凡来给她提个醒。
本想着有了她这个师父的助力,再过些个日子,她练好丹药,就可以将她从塔灵的身份中升华出来,好回到天宫继续在桃花林做她的逍遥小仙,什么都安排好了,又给她来这么一出!
桃花姑姑鼓着嘴巴,暗自生着闷气。
既心疼,又懊恼。
她赌气似的挥了挥手,“你出去,别来烦我!”
小鸟似乎有些无奈,拳头大的鸟脸上满是不忍,却又不敢违背,忍了忍,还是摇了摇小脑袋,叹息着飞出了屋子。
那个消瘦的背影挺直而执着,让人动容。
小鸟蹲在枝头上,捋了捋自己的羽毛,再次看了眼下面一动不动跪着的哑舍,将头埋进了羽毛中。
这里是一重天,只跟凡间隔了一层。
时间却如同九重天一般,哑舍咬着嘴唇,心头焦急如火。
她知道,玉清心中的迫切,对于自家师父的性子,也是了如指掌。
师父性子烈,此刻闭门不见,她心中清楚,师父是想保全于她,就如当初,若没有师父,她只怕早已魂飞魄散,哪里能只轻轻的罚过,就不了了之。
这些日子,她作为塔灵,师父看在眼力,心中的酸涩和无奈她又怎会不知。
可哑舍就像铁了心一般,彼时她用长跪来逼迫于师父。
闭门不见,或许已经是师父的极限了吧!
哑舍苦笑,默默的再次挺了挺脊背。
目光在看向庙门时,更坚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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