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太岁听了哈哈大笑,万般不屑道:“丫的,又是有来有去这个死家伙搞的鬼,每次出去都倒腾回来几件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惊吓老子,这下好了,死了活该,也让本大王落一个耳根清净。我说春娇也真是的,不懂装懂,这粉底儿估摸着只稍稍地在脸上抹一下就可以了,她倒好,有钱人不怕粉底多,没头没脑地全给刷上了,看这脸白得跟堵墙相似,莫说是人了,连鬼都能吓死好几个。不过她这是怎么回事,等本大王不着,躺在地上装死不成?”
话一出口,陈娟儿面带尴尬,支支吾吾地道:“这,是春娇娘娘来找贵人喝酒,不想在言语上冲撞了贵人,被贵人使了个手段,将她迷倒在地,以至于呼呼大睡,至今没能醒来。”
天枢闻言骤然睁开眼睛,射出一道寒光紧紧地逼视着陈娟儿,一字一句道:“你胡说,分明是她要举剑来杀我,若当真来找我喝酒的话,叫你去捧剑做什么?”
赛太岁这才看到摔落在地的宝剑,先是一愣,然后怒气冲冲地道:“是啊,这果真是我赏给她的宝剑,怎么着,几日来不曾见她动怒,越发地胡为了,居然就敢仗剑来杀我的美人了?陈娟儿,这美人儿可是本大王平生所爱,你且莫要欺她初来乍到,昧着良心替你的主子说话,你若让本大王查出来你在说谎,纵然是你主子一心要护你,我也照样能让小的们拔了你的舌头。妈的,这两百年放纵惯了,真不知本大王才是这獬豸洞的主人么?”见大王震怒,陈娟儿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就只知道跪在地上磕头,早已说不出半句话来。
文天枢面若寒霜,幽幽地叹口气道:“大王何须为难她一个区区的下人,将她们的主子叫醒,一问之下便知事实原委。”
赛太岁不觉得赞叹一声,便招呼小妖们想法将春娇弄醒,小妖们拱手领诺,三人一列折腾了好半天,无论是推攘呼喊,捏鼻子掐人中,都没法将沉沉昏睡的春娇娘娘给叫醒。
赛太岁见状眉头微皱,打发身边的一个小妖出门去弄盆清水来浇醒春娇。当一盆清洌的冷水没头没脑地浇在春娇脸上之后,春娇娘娘活似太阳底下快被烤干的虾米遇到了清泉一般,一下子蹦得老高,活力四射,气势汹汹。
春娇浑似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龇牙咧嘴地抓过摔落在地的宝剑,指着文天枢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贱人,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于我,当真以为老娘手中的宝剑不利,杀不了你么?”
见春娇手仗着宝剑又要行凶,事情的原委早已经一目了然,赛太岁不由得冷哼一声,厉喝道:“春娇儿,本大王在此,还敢无礼么?看你这满脸满身的粉底清水,就不嫌丢人么,还不快快收了宝剑,给我退了出去。”
见是大王,春娇陡然一惊,转而娇嗔般地跺了跺脚,媚叫道:“大王,奴奴这回可是吃了大亏,你怎还一心只护着这天杀的小贱人,您可要给奴奴作主啊。”
春娇这一身扮相本就不敢恭维,此刻装痴撒娇,扭捏造作,丑态毕露,更是惹得赛太岁恶寒不已,浑身的鸡皮疙瘩直洒了一地。魔王强自忍耐着将满腔涌到嗓子眼的酸水又咽回了肚里,干咳一声道:“春娇儿,你堂堂的一殿贵人,这般要打要杀的,成何体统?本大王可全都看在眼里,人家天枢正儿八经地坐在这里,如何便惹到了你,你这又是挥剑,又是嚎叫的,岂不是有恶人先告状的嫌疑?”
见大王十分难得地没有出面袒护自己,却反而站在了文天枢这边,春娇更是嫉妒得怒火中烧,急中生智之下,脱口而出道:“大王您不晓得,若不是她有意地激怒于我,奴奴又如何会不顾及自家的脸面和身份,这般地拔剑相向?哼,这小贱人先是用言语挑衅于我,再使个邪法将我当场击晕,让奴奴在满洞的兄弟面前颜面尽失,也就此失去了大王的宠幸,这便是她的诡计也。”
天枢听了也不生气,只冷冷地笑道:“姐姐,你还真不讲理啊,明明是你自己急火攻心,乱了心脉,就此昏厥的,我文天枢乃是区区的弱女子,身你给击晕,真是笑话。”
“好吧,此事姑且不论,我且问你,你自打上了这门之后,妹妹我一直是以礼相待,如何便惹得你发怒,竟拔出剑来要取我的性命,这事我倒真要当着大王的面,向你来讨个说法。”
春娇闻言顿时语塞,她本就容不下有人在大王面前跟自己争宠,这才会兴师动众地前来,刻意要挑文天枢言语中的疏漏,才好借机发难夺取她的性命。不过这样的理由,是绝对不能在大王面前提及的,但春娇毕竟是个久经世故的人物,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恨恨地道:“你是穿了那死鬼金圣宫娘娘的五彩霞衣,我只当你是她的冤魂附体,要与大王不利,我是出于保护之心,才会不顾一切地要砍杀你的。”
天枢听了呵呵直笑,幽然叹息道:“姐姐,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搞笑了,大王一身的战力盖世无双,我纵然有金圣宫娘娘的冤魂附身,也不过是些微末的道行,就连姐姐手中的宝剑都敌不过,如何能对付得了大王,还真是好笑。”
话一出口,赛太岁不住点头,随声附和道:“是啊,方才便是本大王领着美人儿一起去拜谒金圣宫娘娘,美人儿只是跪在地上向她拜了几拜,那霞衣就如同活了一般套在了她身上,而美人儿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与先前的相同,决计不是金圣宫娘娘的冤魂附体,此事本大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