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宾客们互相张目对视,只是在寻求默契,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次爆发出来。
“冲啊!杀啊!”忽然一阵冲杀声将所有人的心神都吊了起来,难道是外面那帮强盗已经忍不住了,要强行攻打进门了?
又要骚动,白千里哈哈笑道:“诸位不必担心,这是我白马镖局的镖师杀回来了!”说罢便仗剑飘然而出,施展也是绝佳的轻功,身形如猿猴一般灵动。众人只见白影一晃,而白千里已然出现在大殿外,轻轻一剑便架住了佛屠凶狠的禅杖,将白向安救下。
白向安趁势连撤几步,狼狈的道:“爹,我给你丢脸了!”说到底还是他的战斗经验不足,又或者说他天生便不是善战之人,一个与他功力不相上下的佛屠,再加上一个三流的屈武,虽然很难战胜这两人合力,但是以《白猿剑经》傍身,却也不会落败的这么快,这么狼狈。
白千里并未说话,所谓人各有志,他希望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将《白猿剑经》传给了白向安。但是白向安的内心是怎样的呢?是不是志在书院之中,庙堂之上,所以才会让白墨轩走科举的道路?
堂主见白千里完好无损的出来,也是惊怒交加,大喊道:“白千里,你怎么会没事儿?”
白千里微微一笑:“多谢刘堂主关心,带这么些手下前来为老夫祝寿,不过老头子的身子骨还算硬朗,经得住你这份大礼!”
与此同时,白墨轩也带着人杀了进来。
很快,漕帮的帮众与白墨轩带来的镖师扭打在一起,虽然单论实力,漕帮的人可能要更强一筹,但是镖师却仗着人多的优势,内外夹击。如此一来,刘堂主就不得不让手下收缩战团,以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虽然有不少镖师被箭矢射杀,但是身在白马镖局之中,反而更加激出血性,刀剑无眼,许多漕帮的人也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内心最崩溃的是堂主和佛屠,为了这一战他们利用了屈氏兄弟,又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为什么还是棋差一招?
佛屠见事不可为,劝解道:“以你我二人敌上白千里绝对讨不了巧,还是就此撤了去吧,我们想走,那老东西也决不会拿这些镖师的性命来阻挡!”佛屠在江湖上也算是人人喊打的人物,这能屈能伸、能跑则跑的能力已经是修炼到最高境界,不过他对局势的分析却十分正确。白千里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让他们自觉退离,真打起来的话,受伤最大的当然还是白马镖局。
刘堂主心头大怒,就算你成名已久,《白猿剑经》不凡,也断然不能闻风而逃,让手下帮众小觑了。冷喝一声道:“杀!”率先持剑冲了上去,围在周身的弓箭手闻言立马张弓搭箭,一阵箭雨向着白千里的位置射去。刘堂主自信面对这样的围攻,即便一流高手想要躲避也会捉襟见肘,稍有不慎必定饮恨当场,绝对是九死一生之局。
却见白千里只是微微冷笑,站在原处,并无躲避的意思。刘堂主本来心中笃定,此时此刻却又涌出一丝不安来。白千里怕的就是他的箭阵,如果是在战斗之中,他无处躲避、无处借力,很容易就会受伤。但是在这样当面直对的情况下,却还好说,只见白色的身影一闪,白千里已经借着大殿的立柱攀上屋檐。
而他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哆哆哆”留下密密麻麻一层箭矢,有几只羽箭射偏,直飞入殿中。宾客们更是惊得哭爹喊娘的乱叫,这江湖真不是人玩儿的,老老实实做富家翁多好?
刘堂主见手下的箭雨根本跟不上白千里的身姿,只能咬咬牙,知道这次的跟头是栽定了,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白千里依旧云淡风轻,淡淡的道:“也希望刘堂主老老实实的待在漕帮,若是再被老夫碰上,可就没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今天有把握杀掉刘堂主和佛屠,但是需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满屋的宾客、满院白马镖局的子弟,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孑然一身走四方的白千里。
刘堂主和佛屠领着幸存的帮众迅速退去,不过在院中还是留下了一大堆尸体,血液交融,分不清敌我。
白墨轩撇下镖师,兴冲冲跑来,冲着白千里问道:“爷爷,我大哥呢?他这神仙手段当真厉害!”
“是啊!他刚才还在屋里呢!”白千里看着意气风发的孙子,看来今后的江湖是属于年轻人的了。平日里不怎么被人待见的方士手段,谁知道竟然会是扭转局面的关键呢?
在白墨轩寻找的时候,顾子麟已然走在了街道上,今天第一次画穿墙符,当然自己也要玩一下。贴了三张符,顾子麟是直接从白马镖局一路穿墙,什么屋墙院墙,很快就来到了大街上。好在街上行人不多,并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否则又要惹出一片骚乱。
一路回到城隍庙,却见好几个匠人进进出出。抗的抗木料,抬的抬砖石。
顾子麟回到自己的小院,原来大哥大嫂吃过饭后就离开了,只有柳小妤和阮心竹还在屋里。
顾子麟问道:“小妤,庙里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柳小妤开心的笑道:“准备给你塑神像呢!”
“给我塑神像?有没有搞错?”顾子麟瞪大眼睛,这里是城隍庙,就算塑神像也塑不到这里来啊?
“当然没有搞错!”周义廷满面笑容的走进屋,肯定的道。
“什么意思?总有点说头吧,平白无故塑的神像应该也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