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忧离开军政大楼的时候心情并不好,他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像现在这样枯燥服役的日子要持续到何时,关于洛唯的下落...更是遥遥无期...
洛忧在走到训练场附近的时候,发现有个人正在这里罚站,头上顶着一大桶水,从那摇摇欲坠的架势来看,已经站了很久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莫谦,至于他被罚站的原因也很简单。
昨天,莫谦和一些远征军士兵入城采购物资时,见到有几个小流氓在欺负商贩老太太,就上去和人家理论,后来直接动起了手。
这种治安问题本应属于城防建设军来管,荒野远征军没有权力插手,非要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也行,但搞笑就搞笑在这里,莫谦没打赢那几个小流氓,后来要不是几个战友帮忙,估计军装都要被人家撕了。
这事被军区的相关主管知道了,那叫一个气,越权干涉本就是大忌,是无视规则的表现,而且莫谦身为军人,动手居然没打赢几个小流氓,这可把脸都丢光了,二话不说直接体罚。
莫谦倒一如既往的热血,而且也有点知耻后勇的意思,把这次体罚当成了锻炼,一声不吭地受着。
洛忧一看到莫谦这个出气包,坏心情消退了一些,默默走上前,看着不知因为太累还是太冷而发抖的莫谦,玩味地说:“莫谦,最近这段时间锻炼得不错,肌肉也有了,什么时候带我去打联邦?”
莫谦知道洛忧是嘲讽他之前在遭遇战中的表现,苦笑道:“洛忧,别嘲笑我了,我知道自己菜,这不正努力着嘛。”
洛忧很难得叹了声气:“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学会放弃吗?和你无关的事就躲远一点,昨天那事,自然有人会去管,你凑什么热闹?”
莫谦倔强地说:“不行!我家也是社会底层,知道这年头活着不容易,更何况是个老太太,我能不帮?别说这次,就是再有下次,我还上!”
洛忧觉得跟莫谦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由他去了,自己准备离开。
突然,莫谦呼唤了一句:“对了,洛忧,你有没有感觉最近气氛不对?”
“恩?”洛忧疑惑地扫了一眼军区四周,摇了摇头。
莫谦估计也是累坏了,偷偷把水桶放了下来,甩了甩手,说:“那大概是我的错觉?反正我看有些人这几天总阴沉着脸,上次看到李雷少尉,我向他打招呼,他阴着脸不理我,一副很焦虑的样子。”
“可能是北伐的原因,最近物价升得很快,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刘少将一样腰缠万贯。”洛忧冷笑了一声,在这种战争经济下还能喝得起玉甘露,真的是没谁了。
洛忧在最富裕的时候都没动过这种念头,拿奖励点去换保健饮料?这让他想起《晋书》里的一句话:“何不食肉糜?”
“靠!要我说,刘少将这种人最该上前线!你看看他,肥得像头猪,把肚子里的油榨出来,估计都能做好几个燃烧弹!”
莫谦这脑回路把洛忧都逗笑了,而且是那种轻松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阳光笑容。
一看洛忧笑了,莫谦惊讶得像看到了金银山:“我靠!你居然笑了!我还以为你是个面瘫!”
洛忧依旧在笑,还指了指莫谦身后。
莫谦回头一看,吓得脸都绿了,只见一个宪兵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黑着脸站着,他赶紧拿起了地上的水桶,又顶到头上,继续罚站。
...
在离开临安军区前,洛忧又在门口碰到了李雷。
如果不是之前莫谦提了一句,洛忧还真没怎么关心李雷的脸色,因为这位教官一直就是那种脾气不好,喜欢黑着脸的类型。
但这一次仔细观察后,洛忧发现李雷好像真的不太一样,并不是以前那种习惯性的阴着脸,而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很焦虑,似乎在等待一个重要的时刻,或者说...预感有什么大事即将来临。
“狼崽子,过来一下。”李雷看样子是专门在这里等洛忧。
洛忧停住了脚步,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李雷的少尉军衔。
李雷微微一愣,无奈地敬了个军礼,说:“上尉好!...这行了吧?”
“说吧。”
李雷带洛忧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眯了眯眼,问道:“你这次交报告的时间比平时久。”
洛忧淡淡地说:“你倒挺关心我。”
李雷故作平静地问道:“刘少将跟你说了些什么?”
洛忧按下了赤伞的开关,当其展开的一刻,巨大的声响震得房檐上的积雪都掉了下来,洛忧将赤伞撑到了肩上,转身离去:“不是你该问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李雷唤住了洛忧,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流露出一丝不易擦觉的寒芒,“我想知道你的立场,你站在哪一边。”
洛忧微微侧过身:“什么意思?”
“你知道什么意思。”李雷默默上前一步,微微眯着的眼睛犹如狼眸,“你来军队有什么目的我不打打听,但我想知道你是谁的人。大元帅?冷鸢上将?柳扶苏上将?岳润生上将?还是现在境内的三位大公?”
洛忧冷冷地一笑,瑰红的眼眸锐利如刀,带着瘆人的寒意:“这种问题,你问一个出身荒野的人,不觉得很可笑吗?”
洛忧这句话没有正面回答,但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荒野上只有孤狼,孤狼是从不认主的。
这一刻,李雷眼神中的寒芒也褪去不少,他靠到了墙上,低沉地说:“那换个问法吧,如果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