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眼下是很欣赏赵元容,但不代表他会接受跟赵元容做一对只是有实,但无名的夫妻。
两个人属于政治利益的结合体,至于谁帮谁,到未来也说不准,纪宁也需要在朝中有一个强大而稳定的帮手,他想到的是赵元容,因为除了赵元容之外,无论是惠王、崇王,还是太子、五皇子,都会成为他立身的障碍,相反只有赵元容给他一种互相之间还有机会合作的感觉。
但他也不能确定赵元容在得势之后是否还会那么坚定地跟他站在一个立场之上。
“公主,在下能不回答吗?”纪宁笑了笑道,“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如您所言,到时再让在下决定如何?”
赵元容又有些生气,自己作为女儿家,还是高高在上拥有权势之人,厚着脸皮把问题问了出来,结果纪宁还是不乐意,还跟她打马虎眼,她心里自然是怨恼。
但她仔细想了一下,自己都没决定的事情,就让纪宁去做选择,那也的确是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赵元容道:“那好吧,到那一天,你再决定,不过到时我可未必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文仁公主也是要面子的人,自己提出了某种假设,结果纪宁还不接话,就好像她自己是多么愁嫁一样。
自家的情况自己知,虽然她身份高高在上,但她所追求的婚姻完全不是政治婚姻,她也希望能找到一个给她真正夫妻感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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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容离开之后,纪宁便留下来继续读书,如同赵元容所言,这里所留下的几本书,都可以说是千金难求的古籍,这些书籍的重点不在于能给纪宁带来多少知识上的启发,而是让纪宁对这世界的理学和心学体系有更好的了解,明白历朝历代读书人的精神层次。
纪宁学习知识,已经超脱了单纯学习书本知识的层次,而是发展到了领悟精神层次的地步。
他不想凭空去猜测,必须用一些实践的知识去总结,而他在这方面之前的领悟还不是很深,毕竟这时空之中,各时代的儒学精神层次都是有发展和演变的,他轻易不能做出无端猜测。
不知觉之前,他看书便看到了日落黄昏。
此时,赵元容也没回来,他料想赵元容晚上应该也不会回来了,小屋里只有一张不大的绣床,那是赵元容平日的睡榻,他不想去睡赵元容睡过的地方,毕竟二人现在没什么关系。
虽然赵元容说不介意他留在这里过夜,他自己倒是过不了心理那一关。
收拾好书本,他也没带走任何一本书,便匆忙离开了赵元容的居所,毕竟他回家还需要一段时间,回去后他还需要早些准备,第二天一清早他就要参加殿试,时间不等人。
从赵元容居所出来之后,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不像是有什么人在监视这边,连赵元容似乎都没留下什么暗哨。
“这文仁公主,到底有多相信我,才会让我在她的居所里留宿?怎么感觉,她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有太大的转变呢?”纪宁心里疑惑不解,随即他摇摇头,猜度女人心思这种事,他觉得很难,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也明白,就算他能一时猜到赵元容心中的想法,也没法保证每次都能猜对。
一个普通人家女孩的心思,都是瞬息万变,更何况是皇室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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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纪宁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进去休息。
就在他准备吃点东西时,林娟儿进来道:“老爷,今日奴婢回了趟家,兄长告诉奴婢,说是在您原来的居所内,有人在找寻您,并且已经打听了几日都未曾找到,兄长怕是您的什么亲人来找寻您,所以让奴婢跟您知会一声!”
“哦。”纪宁微微颔首,他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在找寻自己,照理说,他在京城也不认识多少人。
找他的,有可能是崇王府的人,也有可能是惠王府或者是朝廷对他有怀疑的人,又或者是想拉拢他的人,毕竟他现在是会元,也算是众矢之的。
纪宁道:“明日便要参加殿试,这些事还是先放到一边,等殿试结束之后再说吧!”
在纪宁看来,无论是谁要找自己,都可以暂且放到一边去,因为无论是谁都逃不过一个目的,自己本身又不想找人帮忙,别人上门来既然是为了找他的麻烦,那何必去自惹事端呢?
当天,也是纪宁唯一一天不想夜读的,毕竟很早就要起来,还不如早些入眠。
就在他洗漱之后准备休息时,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人也是有可能找他的。
是秦圆圆。
“会不会是秦当家的来找,之前我是答应要帮他,但之后我便自行迁居到此处,跟秦当家的断了联系。如果到现在她还没解决眼前的困窘,是否意味着她已经破产了?”纪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秦圆圆如此挂怀,他仔细想了想,大概跟秦圆圆当初在他尚未发迹时对他的援助,虽然那有政治投资的嫌疑,但既然秦圆圆这笔政治投资投对了,也应该给予秦圆圆一些回馈。
纪宁立在院子里正在想事情时,雨灵提着灯笼过来,她的俏面有些娇红道:“少爷,您明日就要参加殿试了,是您最重要的日子,奴婢原本不该来烦您的,可奴婢想今日好好伺候少爷,让少爷可以睡个踏实觉,明日能有更好的发挥!”
雨灵那小脸上的红云,就好像两团一样,令纪宁忍不住去捏两下。
纪宁笑道:“小丫头,不必了,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