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会元?谁?纪宁吗?他……他居然中了会元?”
赵元轩的小嘴惊讶地张大,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等她明白过来自己的侍卫不敢加以欺骗后,她的小脸先是露出喜悦,随即喜悦之色被敛去,她自己还显得很不屑,道:“会元怎么了?又不是状元!会元只是一个临时的称呼,到了殿试中,说不定他就从名列第一,到名列倒数第一呢,这种事还有准吗?”
小苁好奇地挠挠头,道:“可是公子,会元跟贡士一样,都是将来的进士啊!”
赵元轩狠狠地瞪了小苁一眼,那目光简直有杀人的倾向,好似在说,你个小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刘侍卫问道:“公子,现如今该如何?是去继续找寻纪会元?”
“什么纪会元?就叫他纪宁就行了,他何德何能,还让别人都尊敬他不成?哼哼,再怎么牛,在本……公子面前,他也要低声下气地说话,谁让本公子的才学本来就比他好呢?”赵元轩腆着脸道。
刘侍卫等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都不以为然。
赵元轩虽然平日里也有点学问,但那学问更近似乎小聪明,论真才实学,赵元轩连个生员都考不上,更别说是举人或者是进士了,而现在纪宁所考中的可是会元,再过半个月后,很可能是状元,由不得刘侍卫等人不尊重。
赵元轩嘴上在贬低纪宁,心中却在想:“坏了,纪宁已经中会元了,加上之前的解元,他已经算是连中两元,如果被他殿试中了状元,那他不是要飞上天?那时恐怕就不是他来高攀我,反而是我高攀他了,哎呀,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虽然我知道他能中进士,但他中进士也太早了吧?就不能等跟我成亲以后再中?”
……
……
赵元轩对于纪宁中会元,心中既是欢喜,也又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因为她感觉到危机。
纪宁中了会元,如果再中状元,基本是不太可能会看上她这个郡主的,其实本来纪宁也没看上她。
在京城另一处茶楼内,李秀儿和玉珍也在焦急等待会试放榜。
李秀儿所遇到的情况,跟赵元轩相似,都是在放榜的地方聚拢的人太多,她不便靠近,防止自己在拥挤中被人占了便宜,所以她只能留在人群外面等候消息。
在放榜后许久,李秀儿都不能得知纪宁的任何消息,她这边还没什么亲随去帮打探,只能是干等。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玉珍看着街路上的人潮涌动,有些紧张道。
李秀儿摇头道:“还没消息,不能急着走,玉珍,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先回去!”
“小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奴婢是要在外面照看您呢,奴婢自己回去,算怎么回事啊?”玉珍有些着急道。
街路上实在太嘈杂,李秀儿心中紧张,但也无计可施,她只能是通过问询来往的人,从而去探查纪宁的一些消息,但这些人基本都是第一批看到成绩的考生,多数是落榜的,他们自己心情都不好,更别说是回答李秀儿的问题。
“你问谁的成绩,为什么不自己上去看?我怎么知道他考中多少名?”
大多数的考生,在会试榜单上只是关心自己考了多少名,找一遍没有,会连着找几遍,直到确定自己不在榜单中,才会灰头土脸离开,关于谁得了什么名次,他们不想关心,也没必要去管,因为谁中了都一样,跟他们没丝毫关系。
李秀儿很想亲自去查看一下会试的榜单,但无奈放榜一个时辰后,街路上的人仍旧不少。
她也不死心,时不时就上去问询一两人,试图知道纪宁的成绩。
终于,在李秀儿打听了几十人之后,终于过来几名看起来悠闲自在的考生,这些考生的状态一看就跟别人不一样,他们是中了贡士,正在春风得意中,有些意兴阑珊准备庆贺一番的人。
“请问,你们之前有看到纪宁纪公子是否在名单中吗?”李秀儿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傻,别人都闲的没事,怎么会知道别人是否中贡士呢?
但她自己不能去看,也就只能是这么一个个去问,她在心中很愿意相信纪宁是会中贡士的,所以她相信一定会有人看到。
一名三十多岁的新科贡士愣了愣,问道:“这位公子,听来似是江南口音,不知跟金陵城的纪宁纪公子是何关系?”
“在下……”李秀儿迟疑了一下,“跟纪公子乃是同窗!”
“哦。既然是同窗,那不妨自己去看嘛,纪公子可是这次己巳年会试的会元,哈哈,我们江南可是尽出才子啊!”那新科贡士显得很得意道。
李秀儿听到纪宁中了“会元”,简直有些站不稳,她用颤音问道:“你……这位公子说的可是当真?”
旁边一人笑道:“之前我们还谈论过,这纪公子乃是金陵城的解元,现在又中了会元,距离三元及第也就只差一个状元,不知道他在殿试中会有怎样的发挥。还有那江北的顾玉明,得了第五名也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
李秀儿不想知道谁是顾玉明,她压根也不关心这个,她只知道,纪宁已经中了会元,那就是一个准进士,就算纪宁在殿试中发挥失常,也可以进士之名荣归故里,那时纪宁也就有资格去迎娶苏蒹葭。
等过往的新科贡士离开之后,李秀儿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玉珍问道:“小姐,您为何哭泣啊,纪公子中会元,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