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顾玉明的事情,唐解和韩玉等人分外有精神,也是因为顾玉明本身欺世盗名,想利用一篇不知来历的诗词来充当自己的,本身又没那么大的头,戴不上那么大的帽子,最后就只能被人揭穿,落得惨淡的下场。
谢泰道:“倒也说不准,或许顾玉明这届会试能表现的很好呢?听说韩翰林,可是十六位同考官的人选,说不定韩翰林还做了他的房官,把他给选出来……那时才真是让我等士子大开眼界。”
纪宁问道:“主考官的人选还没定下吧?”
“暂时没什么消息,但之前有消息说,刚刚辞任金陵国子监祭酒的沈大学士,或许成为了本届会试文庙的主考官,江南士子现在是一片期待,都在呼吁文庙派出沈大学士出来作为主考,成为沈大学士的门生!”唐解很期待道,“永宁,你与沈大学士关系匪浅,不知道此事?”
纪宁摇头道:“我还真没听说师公要出来主持会试,再者……让师公出来主持会试,是否大材小用?”
“这也说不好。”韩玉道,“江南国子监祭酒,等于是江南士子最高的学问之师,既然朝廷必然要派出北方的官员来做主考,文庙派沈大学士出来又有何不可?在金陵城内,很多人想拜访沈大学士而不得,如果这次能成为天子门生,也等于是成为了沈大学士的门生,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文庙中,将来都多了一道很高的屏障!”
唐解打量着纪宁,见纪宁态度适然,道:“永宁,沈大学士出来主持会试,看你也不是太上心啊!”
纪宁微笑摇头道:“无论是否师公主持会试,我都是要靠自己的学问来获得功名,这次会试只是我参加的第一届会试,能有好的表现是最好的,即便表现不佳,将来也还有机会!”
韩玉赞道:“好,永宁的态度实在是不错,不过……永宁啊,有些事就别说是我们几个在为难你,自从文庙那边有了让沈大学士出来主考会试,并且沈大学士从此要归隐的消息之后,很多人都在打听你的事情,你现在可是京城中非常有名的人物了。沈大学士的门生不少,但若论跟他关系深的人,你永宁也能排在前列,到底你是沈大学士得意门生的儿子,也接受过他的教导,你可知道自己如今中会元的赔率升到了多少?一赔四,整个京城,你最高!”
这下,就让纪宁彻底苦笑了。
自己不过是出来参加个会试,还没等怎么样,就被捧为最有可能成为会试第一名的人,这就有点开玩笑了,毕竟他在京城可没任何表现,若论表现那也是曾在金陵乡试上表现优良。
纪宁道:“直接定这么高的基调,是否太过于没道理?我连三百名都未必能取,现在就被定为会元不二人选,这是否就是旁人所说的,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永宁也别气馁,这不是有沈大学士为你撑腰,现在京城的人都想邀请你参加文会,很多未曾对你有所了解的,也想趁着会试开考之前,跟你多亲近一下,也知道你不喜欢这样那样的应酬,我们只是把一些请柬给你整理了一下,你自己挑选,我们一概不干涉!”
唐解说完,把一大叠的请柬递到纪宁的面前,这跟纪宁当初刚到京城的情形有些相似,但纪宁更觉得现在是被人架在火上。
“在下知晓了。”纪宁把请柬都拿过来,却没去看一张,因为他根本没打算参加这些文会,“如果没事情的话,我要先回去温书了!”
“好,诸位,也先散了吧,永宁要走,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过两日有时间再聚聚,基本到二月初,所有主考官和同考房官也就定了下来,那时就可以多商讨一下这些考官的脾性,也容易做出更恰当的文章!”唐解说完,与众人下了酒楼。
还没等上马车,便见到对面簇拥着一群人过来。
唐解没好气道:“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京城也太小了一些,居然走到哪都能碰上屎壳螂!”
对面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枫和吴备等人,这些人看样子也是过来饮酒的。
以前秦枫等人见到纪宁,必然是要上前来嘲讽一番的,毕竟是前任的解元和现任的解元,可谓是一山容不得二虎,秦枫觉得自己的风头被纪宁抢了,一直心中气不过,甚至连纪宁在天香楼先竞花魁后又退银子的事情,都被他拿到各处去说,来贬损纪宁的名声。
但这次,秦枫显然没有跟纪宁为难的意思,甚至照面之后也装看不见,直接往酒肆里进去。
这下唐解倒没那么容易罢手,阴阳怪气道:“这不是秦大解元?怎么,上次不是说要跟柳如是柳小姐共度春宵,可是如愿以偿了?”
之前秦枫和吴备还想装作没看到,现在被唐解挑开了矛盾,他们也不得不走过来。秦枫眯着眼打量着纪宁,微微拱手行礼道:“纪公子,久违了!”
言语中倒还带着几分客气。
“受不起!”纪宁回了拱手礼。
唐解笑道:“看秦解元的模样,多半是在柳小姐那里吃了闭门羹吧?”
秦枫道:“在下不想理会一些宵小之人在旁胡言乱语,在下听闻纪解元的师公要主持会试,可喜可贺,看来纪解元中进士的概率也是大增,倒是先恭喜一声,尚未考试,便已经奠定了一个进士的人选!现在谁人不说,这满京城上万名等待应考的举人中,最幸福的就是纪解元,因为不用考试,只要有个好师公,就能中进士了?”
秦枫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