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的问题,让在场的人很不好回答,他们从最开始就坚信一条,我自己就是来享受的,而不是来受气的。
纪宁就牵着这些人的思维逻辑来走,用他的方法,来打动这些人,让他们接受自己的观点。
那老书生笑看着纪宁,微笑道:“年轻人,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很简单,诸位来这里花了银子,是想得到最好的服务,敢问诸位,如果让你们现在就离开,诸位可是愿意?”纪宁问道。
“当然不愿意。”楼下有人嚷嚷道,“老子花了钱,现在就让我走,凭什么?老子还没享受完呢!”
这人说话已经很是没品,但旁边还是有人帮腔,说的话更加难听:“那是,想让我们离开,除非让我们知道花魁最后入了谁的房间……”
天香楼虽说走的是高雅路线,但还是有很多人趁机混了进来,在花魁大会这种场合中,连天香楼都觉得是越热闹越好,等花魁大会结束,经过七嘴八舌的人在外面宣扬一下,天香楼的名气就会跟着起来。
这是天香楼在追求口碑效应。
此时,那老书生也不再言语,似乎觉得纪宁问的问题,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纪宁再道:“既然诸位都觉得,尚未完成一手交货,那又怎么才算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呢?这位小公子,也才刚说了一句话,他看中了某样的货品,认为柳如是柳小姐的才学和人品不错,但他没带银子,此时天香楼也不敢该走一个有可能买走这件商品的人。毕竟,即便小公子给了银子,他也不能马上见到货,连天香楼都不能交出货来,凭什么让小公子马上就给银子呢?”
这是一个诡辩题,纪宁所采用的论点,不是平常读书人用的那种正大光明的方式,而带着一种偏颇的论调。
但总的来说,纪宁说的是有理有据,至少别人想从论点上驳倒纪宁,也是非常困难的。
连三楼的老书生,刚才还在跟纪宁辩论,现在也不由含笑点头,似乎觉得纪宁在辩才上简直到了一种令他欣赏的地步。
“让开!”那小公子听到纪宁为他说话,这会别人似乎又被纪宁的理论说服了,他也有了气势,一甩袖道,“我就是有银子,不信的话,一会就让人带过来,你们再过来的话,别说……我不客气!”
茹娘和天香楼的人此时很为难,他们没想到自己请来的人不但没帮天香楼,反而在帮外人打击天香楼。
楼下有人问道:“这位是纪解元是吧?早就听闻你才学不错,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翘舌雌黄的一个竖子,你是想帮这小公子,敢问你一句,如果小公子真的拿不出银子来,你可是愿意为他出这两万两银子?”
这下在场之人都将目光望着纪宁。
两万两银子,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他们可不相信一个金陵城的解元,在没有身价地位的情况下敢做出如此的承诺。
七娘也在打量着纪宁,她脸上带着笑容,却没表示出“我会借给你银子”之类的神色,她更好像是看纪宁在遇到大风大浪时是如何处变不惊的。
纪宁微笑道:“既然诸位觉得,在下应该承担这笔银子的话,那在下……倒愿意跟这位小公子一道,等他派出去的人,将银子带过来!如若不然,在下愿意承担这笔账!”
“哇!”
刚才很多人还在佩服纪宁,但听到这话,他们开始觉得纪宁有些狂妄了。
或者说纪宁已经落进天香楼所设的圈套中,因为他们也能察觉到茹娘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显然刚才出来说话的人,也是天香楼的人指使的。
那小公子从二楼抬头看着纪宁,脸上也带着费解,摇头道:“我有没有银子,关他什么事?喂,你能帮我说话,我很感谢你,但你没必要逞强,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的家仆,一定能把银子带来,我不知道自己家里到底有多少银子,但料想两万两,不成什么大问题吧!”
这句话不是助攻纪宁的,倒好像是在给纪宁找麻烦。
很多人带着嘲笑看着纪宁,好似在说,看你一会怎么拿出两万两银子来,你自己说出的话,不能兑现,可以说是名誉扫地。
唐解凑过来,低声道:“永宁也不用太担心,两万两银子,我们还是能凑的出来的,但这里毕竟不是金陵城……”
在凑银子这件事上,唐解也显得有些为难,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几个人能否为纪宁凑出这笔银子来。
纪宁没有去跟唐解解释什么,笑道:“这位小公子,在下帮你,不是想让你继续逞强,你要明白,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个低调之心,做事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在下除了对你有所信任之外,还因为,在下手头上恰好有几万两银子,原本在花魁竞选之事上,帮柳小姐一把也是应该的,既然小公子你仗义而出,我顺带也帮帮你,那也是应该的!”
“啊?”
这句话,让在场之人更为惊叹。
纪宁居然有两万两银子?
当个金陵城的解元,居然会有这么多银子,那是否金陵城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二楼的秦枫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纪公子,你的家庭状况,我们倒有几分了解,如果令尊还在世的话,说能拿出这些银子来,我们倒好相信,你现在说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是在考验我们的智力吗?”
秦枫和吴备,今日是带着几名金陵城的士子前来的,他们早就调查过纪宁的状况,虽然纪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