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的事,本来跟纪宁没什么关系,他是等着收钱的,而不是花钱的,他只需要看眼就可以了。
但随着他站起身说话,在场之人都将目光落到二楼纪宁的身上,当见到是个年轻后生时,他们的第一个念头都是:“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子,你在说什么?二十万零一两,你有吗?”一楼有人指着纪宁,大声喝斥道。
连旁边的唐解也在拉纪宁的衣袖道:“永宁,别冲动,这可是二十多万两银子,你从何而来?坐下就是了。”
但纪宁神情自若,仍旧立在那,他的目光也跟天井对面二楼的风韵女人对视着,女人要把他看穿,他同样也要看穿那女人。
那四十岁左右有风韵的女人身边有人想有动作,但被那女人伸手阻拦,女人似笑非笑,目光炯炯有神,但却更看不懂纪宁的为人。她心想:“此人虽是出来虚张声势,但气度不凡,将来或许并非池中之物!”
“小子,别废话,坐下,要么就把银子拿出来!”楼下继续有人对纪宁嚷嚷,“二十万两银子,把你卖了都不够!”
黑市的人对纪宁虽然也有防备,但他们也不会上来对纪宁做什么,毕竟公开竞价,纪宁又没说准备下去抢夺,黑市的人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冷眼旁观。
负责主持这次交易的中年人问道:“年轻人,这里不是随便人都能叫价的,你可有我们黑市的信物?或者是带来了现银?”
“并未有现银。”纪宁笑道。
“你说什么?”那中年人有些恼火,隐隐有发作的迹象,“那就是捣乱?”
“在下并未捣乱,在下没有现银,但这并不影响,只要这位黑衣服的姑娘有不就可以了?在下是说,要借一两银子给她,让她来买下这篇文章,不知是否可以呢?”纪宁问道。
等纪宁此言出,在场之人才释然,很多人眉头舒展,听纪宁的话也就合情合理了。
连那黑衣带斗篷的女子也在抬头看着纪宁,但见纪宁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来,朝那女子丢过去,女子一把接在手中,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接的很准确。
但纪宁扔的也很准,而且手头很有力道,怎么看也像个练家子。
对面那四十多岁有风韵的女人谨慎起来,她暗想:“这二人都不简单,尤其是这年轻公子,看似文弱,但手上的工夫了得,大有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修为。或许是个高手!”
纪宁把银子丢下来之后,才问道:“现在二十万零一两银子,是否接受?”
主持黑市的中年人很上火,两次出价,就从十万两到了二十万两,但凡是万两或者是千两的加价,他都还能接受,可这位出来捣乱的公子哥,直接加一两,还是帮别人加的,这就有点坏规矩了。
对面有风韵的女子慧眼如炬,她瞧出那中年人的不满,趁机推波助澜道:“黑市的规矩,似乎不接受一两的加价吧?”
“对!”下面就等着看热闹但买不起的人,都在起哄,“一两的加价,是否太儿戏了?”
纪宁反驳道:“难道黑市是嫌贫爱富的地方,一两都不放在眼里?敢问这地上如果有一两银子,你们捡不捡?”
一两银子放在别处,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字,都能在一些小的酒楼吃一顿上好的宴席了,但在这种动辄几万两甚至是二十万两级别的大交易中,一两银子就显得无足轻重。
“这……”主持黑市的中年人有些犹豫,因为黑市有规矩,一旦说触及到了很高的数字,即便是微小的加价也是会接受的,而且他也想把这单买卖做大,其实纪宁跟他的出发点是一样的。
中年人心想:“我若不接受,刚来的女人最多就只有二十万两银子,是一两银子都加不上的,这笔生意就在二十万两成交。但若接受了加价,说不定一次又能抬上几千两甚至是几万两!反正二楼那女人的来头不小,似乎出手也很大方!”
所有人都在等中年人表态,中年人道:“按照规矩,一两的加价,是可以的!”
“啊?”在场之人一片哗然,虽然众人心中不解,但出于看热闹的心理,当然是希望看到继续有人加价,而不是被人两次把价格抬死。
二楼那有风韵的女人冷笑道:“那么黑市就是想多赚点银子是吗?好,成全你们,既然接受一两的加价,那我就出……二十万零二两!”
说完,那女人对视着纪宁,好似在说,你小子有本事再继续啊!
纪宁出来抬杠,那女人也不甘示弱,也跟纪宁杠上了,居然也加一两银子,闹得不可开交。
纪宁笑而不语,却见旁边的唐解站起来道:“就不信了,二十万零十两!剩下那九两,我出了!”
“哈哈哈……”楼下看热闹的这下鼓噪起来,有闹事的,没见过这么闹事的,纪宁一个人出来抬杠也就罢了,现在跟纪宁同行的人也同时出来闹。
唐解这会其实就是为了出来力挺纪宁,他觉得既然纪宁不小心得罪了在场之人,他是带纪宁来的,就不能袖手旁观,一次让他出几万两是不可能的,但几十两甚至是几百两他还是有的,而且他也愿意为纪宁慷慨解囊。
对面那女人彻底恼了,如果被这么一两或者十两的加下去,还不知道要加到什么时候。
眼看宝物就在眼前,久拖生变的道理她是懂的。
“二十一万两!”对面的女人终于一咬牙,直接加了一个整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