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宁叫了一声,连忙对宓芷容抱歉说道,“对不起。这事纪某忘了。请您不要介意。”
宓芷容臻首低垂一阵,然后站起来,走出两步再转身面向纪宁,深深行礼请罪道:“纪公子,妾身对您隐瞒了身份,请您恕罪。”
纪宁站起来,伸手虚扶宓芷容,认真地说道:“芷容姑娘,您快快请起。纪某对您完全信任,不论您是什么身份。”
“谢谢纪公子宽宏大量。”宓芷容感激地拜道,“妾身感激不尽。”
“呵呵,您这是说哪话?没那么严重的事。”纪宁笑道。
宓芷容直起身,向纪宁坦白说道:“妾身是罪籍,所以不能参加科举。”
“罪籍?”纪宁有些意外地问道。
宓芷容点头说道:“是的。家父因为一些事受到牵连被撤职流放,全家也因此被判为罪籍。”
“不过,再等十二年家父流放回来,罪籍就可以脱去了。”她又紧接着说道。
同时,她一直有美目留意着纪宁的神色和眼睛,担心纪宁因此嫌弃她。
不过,她没有在纪宁脸上和眼睛里看见一丝嫌弃,反而是充满同情。
这让她深深松了一口气。
纪宁在同情宓芷容的不幸命运遭遇同时,脑海里不禁想起昨晚纳兰吹雪说的话:莫非芷容姑娘家就是受纳兰吹雪家牵连的?
他有意想追问,但是宓芷容明显不想深谈下去,甚至不让他有机会安慰她。
“纪公子,上课时间快到了,妾身需要去做准备。”只听见宓芷容紧接着说道,“妾身告退。”
说着,她向纪宁行了一礼。
纪宁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回礼拱手道:“芷容姑娘请自便。”
接着,宓芷容转身走出书房。
纪宁在后面看着宓芷容那看起来软弱而实际独立坚强的窈窕背影,心里不禁一阵怜惜。
……
……
中午,巳时之末,纪宁在书房研读四书五经时,雨灵走进来行礼报告道:“少爷,外面有四位书生要拜见您。”
“四个书生?”纪宁放下书本,俊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问道,“是我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吗?还是上门找茬的?”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除了兴办三味书院,其他时间都是埋头苦读,至今还没真正结交过其他书生。
雨灵说道:“他们不是您以前的朋友。另外,奴婢见他们文质彬彬、气质不凡,举止有礼,应该不是上门找茬的。奴婢不知道您是否要见,就没让他们直接进来。”
“哦?”纪宁更加迷惑了。
他站起来,走出书房,看见书院大门口外站着几位穿着儒服的年轻俊朗的书生,便走过去。
“呵呵,纪公子。”纪宁走到大门口,站在大门外的那四位书生立即挂着笑容,彬彬有礼地向他拱手问好道。
纪宁也挂上笑容拱手回礼地说道:“不知四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里面请。”
说着,他往里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同时,他认出领头的书生有点面熟,好像在柳如是的花魁庆功宴上见过面。
“冒昧造访,打扰了。”那四位书生拱手说道,然后进入书院。
纪宁引四位书生进入厅堂,分主宾坐好,再由雨灵端送上香茗。
对饮一口香茶后,领头的那位书生主动对纪宁拱手说道:“纪公子,在前几日柳姑娘的花魁庆功宴上,唐某曾有幸与您共坐一堂宴饮。在下唐解,字文谦。不知纪公子是否有记忆?”
那书生二十岁左右,相貌堂堂,气质儒雅卓然,明显是出身大族的才子。
“唐公子丰姿卓然、气质不凡,纪某当然认得您。”纪宁拱手答道。
他还记得在宴席结束后,在码头上,唐解曾主动向他道别。
这时,另一位书生向纪宁拱手说道:“纪公子,唐兄是上一次科举的新晋举人,排名第十。”
纪宁微动容,站起来向唐解拱手说道:“原来是唐举人,纪某失敬了。”
唐解二十岁出头便是举人,而且在人文荟萃的金陵城排名第十,是非常之厉害。
“纪公子客气了。”唐解也站了起来,回礼地说道,“您才是让子谦万分敬重之人。您不论是作诗词,还是在数上的造诣,都令子谦折服。尤其是那晚您以一枚普通铜板喻人喻国,子谦更是拜服不已。”
“子谦厚颜,请求今后能时常向纪公子您请益。”说完,他深深地作揖下拜。
这是请求交朋友的节奏。
对唐解的诚意,纪宁当然不会拒绝。
他不是孤僻之人,除了渴望过上三妻四妾的幸福美好生活外,也希望自己能交上一群能相互扶持的知心好友,同时也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子。
之前他一直不主动交朋友,实在是因为以前的名声太臭,交不到好的朋友。
现在人家堂堂排名第十的举人亲自登门请求交往,他怎么可能拒绝?
所以,纪宁立即动容地深鞠躬作揖回礼道:“唐兄,您这是折煞永宁了。向您这样的雅人,应当是永宁主动登门拜访才对。”
两人相互客气一番,基本确定以后做朋友。
两人确定交朋友后,唐解接着为纪宁介绍其他三位书生。
那三位书生能与唐解结交,身份才学自然不差。
着三位书生分别是韩玉字公台、谢泰字子桓和宋睿字元仲。
其中韩玉也是举人,谢泰虽是秀才但却是廪生,地位比那些多年科举才中举的举人还高,宋睿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