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桦上门威胁纪宁,似乎是觉得纪宁可能会用一些方法来帮地方家族,想阻断纪宁这方面的苗头。
张桦继续说道:“纪学士,你纪家现在不落罪,本官已经是为之出面和奔走,也是看在你纪学士的面子上,但若是纪学士你还想让别的家族也跟着你来脱难,那就是跟朝廷为敌,朝廷虽然跟文庙不是同体系,但很多事情都是共同进退的,你若继续执迷不悟的话,也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那张知府是准备如何不留情面呢?”纪宁笑着问道。
张桦走过来,低声威胁道:“如果纪学士是没做出什么危害朝廷的事情,也的确是不会被朝廷所惩罚,但若说纪学士府上出现了什么死尸,或者是有人找到了纪学士跟番邦私通的证据,那时本官可就不会坐视不理了……一旦纪学士被文庙所除名,那敢问纪学士可否有能力逃出刑部的大牢呢?”
这话已经不是威胁,而是恐吓了。
居然拿一种非法的手段来恐吓文庙学士,纪宁心想,这张桦还真是胆肥,纪宁也知道自己是必须要做一些事了。
他心想:“现在虽然是新皇登基,但明显朝政已经把持在那些有权势的大臣手中,就连地方事务都开始被这些人所把控,原本还以为崇王府被赦免的事情会在短时间内传到金陵城,现在看来,或许就算崇王世子和怀珠郡主能得到自由,也回不到金陵城来,这些人或许在半途中就会去刺杀这二人……这朝中的敌对势力也是太过于强大了。”
张桦见纪宁不语,还以为纪宁是被他所震慑住了,他道:“纪学士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纪宁笑了笑道:“在下是明白了一些,不过也有不明白的,张知府放心,我文庙中人自然应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如果张知府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监督此事。”
“不必了!”张桦很得意道,“现在整个金陵城内的叛党家族,基本都已经被查清楚,下一步就是要逐步将这些家族所清剿,只要你纪宁不对此事有所干涉便可!”
此时他都不再称呼纪宁为纪学士,而是招呼纪宁的名字,这已经算乃是非常不客气的。
纪宁知道,这张桦也是嚣张过头了,这样的人显然是个酷吏,而朝中那些势力的人将他这样的酷吏派到地方,显然也是想利用此人的残酷和不留情面,来解决地方官宦家族的问题。
从这点上来说,朝廷势力的选择并没有错,此人或许真的会帮那些家族完成手头上要做的事情。
张桦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那模样好似在对纪宁说,如果你敢乱来,就让你跟那些家族的下场一样,我不跟你讲道理,甚至会用一些杀人放火的手段让你知道厉害。
不是让你死那么简单,甚至是让你身败名裂之后,再被我折磨到死。
这样的人,在纪宁看来也是非常危险的。
……
……
在张桦走了之后,纪宁倒也没多少愤怒,他也没去怨恨张桦或者怎样。
在他看来,张桦也只是替人办事,这人在办事能力上可说是很强,甚至能到那种不择手段的地步,这是个很角色,其实纪宁对此人倒还有几分欣赏。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纪宁也为遇到这样的对手而感觉到高兴,至少不再是那种完全不堪一击的对手。
“老爷,张知府还留下了一些礼物,说是给老爷您的,老爷是否给看一下?”何安回来之后对纪宁说道。
纪宁摇头道:“什么礼物都不过是他想让我暂时不管地方家族的回报,不过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少了,以为几百两银子就能把我打发了?我若是救下一个家族,或许就可以得到数万两甚至是十几万两银子,这跟他给的那点,实在是不成正比了。”
何安道:“可是老爷,他们毕竟是地方官府的人啊,如果乱来的话,怕是老爷这边也不太好应付,老爷身边也没多少人。”
纪宁点头道:“这件事你也暂时不必管了,在家里准备几个水缸,盛满水,防止走水,回头我会有详细的安排。”
纪宁怕有人到府上来放火,干脆就先做好准备,而他则要先在暗中安排,把事情都安排好,也免得出现什么变故。
等安排好这些之后,纪宁便离开了纪府,他晚上不准备在纪府过夜,他还要去见一下纳兰吹雪和上官婉儿,他身边的帮手虽然不多,却有这两个武林高手来成为自己的左右手,这二人能帮自己做的事情其实是不少的。
纪宁把纳兰吹雪暂时安置在城中一处小的居所之内,等纪宁打开门进到里面,纳兰吹雪还在休息。
纳兰吹雪是那种典型昼伏夜出之人,平时下午,她一定会在休息,而纪宁这时候一般不会过来打扰她。
纪宁推开门到了里面,纳兰吹雪居然是丝毫未觉,也是她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个人对自己没什么威胁,等纪宁在那坐了半天之后,纳兰吹雪才突然惊醒,她拿起床头的长剑,喝问道:“谁?”
“你说能是谁?”纪宁喝了杯茶,还是冷茶,侧目看着纳兰吹雪问道。
纳兰吹雪这才将长剑放下,她还稍微有些不满道:“悄无声息便进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看你睡得香,也就没去打扰你,我进来时,天色都已经黑了,看你睡得其实还是很安逸……”说着,纪宁将桌上的烛台点燃,如此一来房间内也终于有了一些光明,但纳兰吹雪本身是个喜欢黑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