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钟甄听来,这些人虔诚的祷告声,却是那般的恶心讽刺。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兄弟姊妹”,却把这些无辜少女的生命残忍的剥夺,明明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徒,却还希冀这邪神能带他们共建太平盛世!
这是怎样的愚昧和凶残!
难怪父王他们要坚决的取缔这些邪教禁术,若是任由他们操控百姓,这天下只怕会成为血流漂杵的人间炼狱!
就在钟甄愤恨不已之时,却听得这山洞里的吟诵声忽然停了,只见那些黑衣人纷纷向两边避让。
难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钟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疑惑还是已经麻木了。
他机械地扭过头去。
原来是那老妪带着一金一玉两个面具人从人群里走了过来。奇怪的是,其他所有的邪教徒都带着面具,而那老妪却什么也没带,依旧一脸冷漠严肃的神情。似乎她那佝偻的身子也直挺起来了,一下子高大了不少。
“妖魔当道,万相圣临!兄弟姊妹,共享太平!”只见那老妪站在神像前,对着那些狂热的教众喊道,她的声音也一下子粗犷了许多。
“万相圣临!共享太平!”那些教徒们也立即狂热的呼应道。
那老妪听着这千呼百应的山呼之声,威严的将手一挥,那噪杂的呼声立马就平息了,山洞中立时又变得分外的安静。
“兄弟们,今我们就要见证十年一次的万相圣临奇迹了,把那几个王侯贵族押上来,让我们完成这最后的祭圣仪式!”那老妪威严的下令道。
听到老妪的下令,立马有几个彪悍的黑衣人闯进来,解下最靠外的子柒,就要拖着他往那血腥的洞窟里走去。
那原本万念俱灰的子柒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处境,立马死命挣扎起来。
“我不去,我不去!放开我!我不去,单统领、公子……救我!救我啊!”只听的子柒尖利的大叫着。
钟甄闻得一股尿骚味,原来这子柒再一次被吓得尿了裤子。只是钟甄此时完全没有笑话他的意思了,他知道自己在他这种状态下很可能也是这样的反应。
“放开他!你们这些畜生,放开他啊!”钟甄眼见子柒就要遇害,也忙大喊起来。
钟甄想道这兄弟会的教徒想要的是王族血液,而其实子柒和几个统领都不是王族。眼见子柒就要遇害,他只得不顾一切对着那老妪大喊道:
“他不是贵族!他只是个侍童!其他人也都不是贵族,只有我是王族,我是云梦钟王府的世子!放开他们,取我的血吧!”
“公子!不要!”单统领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老妪听了钟甄的话,饶有兴趣的望了他一眼:“哦?是吗,那就先拿你来试一试,你要是敢骗我,我保证你们将会死得更加痛苦。”
“尊者?这……”只见一旁的一位金面人疑虑的问道。
“不碍事,右护法,要是他说的是真的,这王子的血脉,可是纯净珍贵多了,何况钟家还是炎夏以来的古老王族,兴许他一人的血液就够了。”
那老妪威严的一摆手,制止他道。
听得那老妪下令,那几个黑衣教徒马上又放开吓得瘫软的子柒,任他滚落在地。转而解下钟甄,架起他朝那石台走去。
钟甄面如死灰,知道自己这一劫无论如何是逃不过去了,也不再挣扎。任由那些粗鲁的教徒将自己架到石台上,剥光了衣服。
即使已经赤身luǒ_tǐ被绑在众人面前,可钟甄已经无法觉得羞耻了,一股深深的寒意袭上了他的身体。
钟甄的手脚都被冰凉的铁链扣了起来,那粗糙的石台上也沾满了鲜血,黏糊糊的贴在钟甄的背上,那种又凉又稠的感觉,令他一阵深深的厌恶。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真到这个时刻,钟甄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放开他!你们这些畜生……公子、公子……不要啊!……”只听得单遇春几人终于从绝望的恐慌中清醒了过来,见钟甄被他们剥光了衣服绑到了血腥石台上,知道钟甄也将要遇害,声嘶力竭的在那大喊着。
只见那老妪完全无视几人的哭喊,面无表情的拿着一把精致的金色小刀走了过来,似乎要自己操刀给钟甄放血。
钟甄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恐惧得僵直了,他强迫自己转过僵硬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挤出最后的话语对那老妪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那次我们的彻夜长谈,都是假的吗……”
“呵呵,没想到你死到临头,还对这个耿耿于怀呢。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对于我们这些侍奉万相神的人,都是有一万张面孔,你看到的又怎么会是真的?”
那老妪声音粗犷的说着,同时将手往脸上一扯,竟将那皱皱巴巴的脸皮一把撕了下来,底下露出的竟是一张白净冷漠的中年男子面容。
这人脸色苍白,五官似乎还颇为英俊,只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之色弥漫在他眉眼间,褐色的眼瞳里闪耀着不可捉摸的冷冽之光。
钟甄望着这一切,直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可怜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毫不知情……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悔恨了。那“老妪”说完,拿起那锋利的小刀在钟甄四肢麻利的各割了一刀。
四周那些狂热的教徒又开始噪杂的念诵起来了“凡诸男子,皆为兄弟;凡诸女子,皆为姊妹……”
钟甄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