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广已被送回府门口。谢过护送兵士后,车辆便返回费祎府上。
赵广看着远去的车马,忽然心念一动,一边走进府门,吩咐自己的亲随道:“你们两个人,跟我从后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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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守监牢,门口甲士林立。
监牢内的一个密室中,一个女子被锁在柱子上,头发散乱,衣服也破了。旁边站着两个粗壮的军士,手里正提着鞭子,脸上都露着痞样的笑容,“怎么样?说吧,为何要行刺张将军?”
那女子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冷冷说道:“何必明知故问。你们不过是那人的走狗而已!”
一个军士大怒,正要继续抽打,另一人拦住同伴,阴森森问道:“既然你不绕圈子了,那更好。说吧,让你偷的东西给主人偷到了么,还是你把它藏起来了?!“
女人闭上眼睛,静静说道:“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回应她的是更多的抽打,响亮的鞭声和夹杂着女性的闷哼声从牢内远远的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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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着便装,带着两个亲随骑马来到了都城守军自己的监牢附近。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后,问自己手下,“你们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么?”
这两人正是晚上跟随赵广的亲兵,一人压低声音问赵广:“将军,是否想去审一审那女子?”
见到赵广点头,那人又追问,“难道都统你怀疑。。。那万一张嶷正在这监牢里岂不是要撞上?”
随从看不到赵礼脸上的微笑,这时,后面突然一个悄无声息的身影落下,赵广看了一眼那黑影,来者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倏的一下又消失了。
那俩随从还泛着迷糊,赵广已经下了马,径直向牢门走去,这二人赶忙跟上。
“请出示手令!”门口的守卫头目看到有三人走了过来,便立刻警惕的命令道。
“大胆!看看这是谁?”其中一人冷冷的对守兵轻声喝道。
那头头仔细一看,之前因为来人穿的便装他没注意,现在才看清楚原来是禁军统领赵广,忙施礼道:“原来是赵将军。”
赵广微微点头回礼,威严的说道:“我要进去。”
“将军,将军真是对不起,请问是否有向宠或张嶷大人的手令。”看守的军校客气但坚决的说道。
赵广犀利的目光扫了过去,“怎么?连我进去也需要?”
看守以非常抱歉的语气道:“将军,不是小人难为统领,实在是上面有命,除非有圣旨,任何人都必须持有城守将军的手令才能进入此监牢。”
赵广根本不鸟他那一套,“皇帝陛下口头命令本将提审一个要犯,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那军校被赵广的气势所威震,不敢再多言,忙让手下让开。赵广便带着随从进入监牢,与一个劳内狱吏沟通了几句,便被带着往牢狱深处走去。
赵广有些奇怪,走的方向是男牢啊,不过这时他已经隐隐听到里面有鞭子抽打的声音了,扭头问那狱吏,“为何没押在女牢?这是在审问何人?”
那被问的人不敢说话,将头低了下去。赵广脸色严峻,加快脚步来到今晚那女刺客的牢房。
“住手!”赵广看到那女子正被一个汉子狠狠的抽着,忙出言制止,“你,打开牢门。”
里面正汗流浃背忙乎的两个审问的军士看到有人进来了,有些错愕的看着来人,“赵。。赵将军。。”
赵广看到这两个审问之人的穿着根本就不是牢中狱吏所穿,冷冷说道:“两位不如休息一会儿?”
那两人很是慌张,忙不迭称是,赶紧出去了,也不知道找谁去报信了。
牢门使用多年,打开的时候吱呀作响,魁梧的赵广走了进来。
“你为何袭击张嶷,现在能说了吧?”赵广看着满身鞭痕的囚犯道。
许久,那女子才缓缓说道:“告诉你又有何用,难道你能改变什么吗?”
赵广看着女人被死死铐住的躯体,皱了皱眉,转头冲在旁侍立的狱吏说道,“把她解开。”那人哪里敢说不字,赶忙进来解开被捆者的镣铐,将女子扶着靠墙坐下。
“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赵广挥退狱吏,又命手下守在外面。
“这里没有外人了。我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头,我平生最恨欺压百姓的官吏,如果你有冤屈,最好告诉我。不然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吧。”
此女正是柳冰,她抬头看了看赵广,这是一张坚毅而值得信任的脸,沉默半晌终于说道,“将军的功夫炉火纯青,阳刚无比,我柳冰佩服。“
赵广点点头,“原来你姓柳。你为何要行刺朝廷大臣?”
柳冰眼泪一下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大人为何一定要插手此事,柳冰劝将军不要掺入这个浑水,对将军没有好处!“
赵广呵呵一笑:“我肯定不会做超出我能力的事,你可以说说看么。“
柳冰止住抽泣,用有些绝望的眼神看着赵广,“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事情里面有一些人甚至牵扯到皇族,你还愿意管么?”
赵广一愣,这女子说的话确实有一些超出自己的想象,顿时心往下一沉,感到事关重大,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女子看出赵广的心思,决绝的说道,“将军快走吧,柳冰不想再牵扯更多人了!”
看着这女子坚决的眼神,赵广暗暗叹息。又想了一会儿,赵广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口对着手下人吩咐道:“带此女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