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德里克漫无边际地猜测魔杖的情况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噔噔噔的声音。他把魔杖塞回袍子里,转过身,看见穆迪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他正从口袋退出来的手不自觉地伸了回去,轻轻握住魔杖柄,注视着来人。
在德里克的脑海中,几天以来粗略建立起来的穆迪的形象已经改头换面。面前的新任教授绝对不只是一个脾气暴躁、性格古怪、不招人待见但法力高强的退休“老干部”,他还是一个徘徊在光与暗之间的灰色巫师,能让不可饶恕咒——尤其是钻心咒和阿瓦达索命咒——具备真正威力的巫师都配得上“心狠手辣”四个字。在这节课之后,他很难以普通学生看待老师的方式来看待穆迪。
“想要一起喝杯茶吗,格瑞多?”他声音粗哑地问,“卢平教授告诉我你是年级里面最出类拔萃的学生,你的想法肯定具有代表性,和我说说你对这门课的看法。”
“我没有什么想法,教授。”德里克有些戒备地回答,“您的教学无懈可击。”
穆迪的蓝**眼打量着德里克,眼珠在眼窝里微微颤动着。然后他说,“有点不舒服,对吗?也许看起来很残酷,可是你们必须有所了解,必须有所了解。没必要掩饰。还有,”他歪斜的嘴裂开一道弧度,“随时保持警惕可不是随时握着魔杖。有什么点子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然后,他拄着拐杖,慢慢走回了教室。
当晚上厄尼和贾斯廷回到公共休息室写作业时,德里克正抱着一本《魔法征兆》快速翻阅,在他身前,摆了一大摞书,都打着图书馆的印戳。
“《拨开迷雾的未来》、《死亡预兆:当你知道最坏的事即将到来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厄尼坐到他身边瞄了一眼,“你竟然在读这种书,想要自学占卜吗?”
“我想查找一些信息。”德里克说,“关于某些不同寻常的特殊情况。”
“我可以列举很多特殊情况。”贾斯廷没精打采地说,“麻瓜研究在开学就布置了一大堆作业,布巴吉教授要我们写一篇关于‘麻瓜物品进入巫师生活’方面的论文,至少要列举五种物品才行,才刚开学啊,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有——”
“我以为你会对这门课得心应手,毕竟从某种角度看,你是一个完美的研究对象。”德里克说着,将翻了一半的书直接扔到书堆上,“毫无收获,全是垃圾。”
“我选麻瓜研究是为了图省事,”贾斯廷说——他脑袋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因为他一直在苦恼地挠头,“但从巫师角度分析为什么会这么麻烦?普通麻瓜,比如我爸妈,从不研究枪的构造。”
“我知道枪。”厄尼低头看着《中级魔药制作》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说道,“那是麻瓜的魔杖。我们用魔杖,他们用枪,对吗?”
“不及格,厄尼。”贾斯廷在羊皮纸上乱画,“巫师人手一只魔杖,但我从没见过麻瓜人手一只枪。”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厄尼无所谓地耸耸肩,“下次的论文我一定这样写,虽然我不理解没有魔杖麻瓜该怎么生活——德里克,可以告诉我蟾蜍内脏的在解药中的五种用法吗?”
“我记得魔药课论文下周才交?”贾斯廷伸长脖子望过来。
“到目前为止,草药课、变形课、魔药课、麻瓜研究都有作业。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天。”厄尼掰着手指头恨恨地说,“讨厌的老蝙蝠斯内普,他布置的作业最多,整整三张羊皮纸,整个周末都搭进去了。真希望穆迪教授把他也变成白鼬,丢到禁林里去。”
“你们有没有觉得斯内普似乎因为穆迪情绪更加暴躁了?”贾斯廷问。
“这显而易见,”德里克说,“连我这个在霍格沃茨只待了一年的人都知道,斯内普特别想教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他好像是……连续四年没能得到这份工作了,对吧?”
“我觉得斯内普在害怕穆迪,”贾斯廷肯定地说,“我能明显感觉到斯内普在躲避穆迪的眼睛,不论是那只魔眼,还是另外那只正常的眼睛。”
“但这对于魔药课作业没有任何帮助,穆迪不可能真的给斯内普变形。”厄尼从幻想回到现实,烦躁地说,“如果只是魔药课就罢了,为什么这学期所有的功课都越来越难,作业越来越多,我们又无法参加三强争霸赛!”
“我真的感到欣慰,”德里克说,“你意识到了自己与邓布利多差距。”
……
两个星期内,厄尼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当同学们格外大声地抱怨变形课家庭作业太多时,麦格教授解释了原因。
“你们正在进入你们魔法教育的一个重要时期!”她告诉他们,两只眼睛在方方的眼镜片后面威严地闪着光,“你们的o.w.ls考试就要临近了——”
“我们要到五年级才参加级别考试呢!”迪安托马斯气愤地说。
“也许是这样,托马斯,不过请相信我,你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在这个班里,始终只有格瑞多先生和格兰杰小姐两个人能把刺猬变成一只令人满意的针垫。托马斯,我应该提醒你一句,你的针垫在有人拿着针靠近它时,仍然会害怕的蜷缩起来!”
对着全班同学的目光,德里克摊开手耸耸肩。赫敏的脸涨得通红,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太得意的样子。
这节变形课结束时,全班还是只有德里克和赫敏没有被留家庭作业。
“德里克,你不可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