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军水师后撤十几海里,驻扎在福建海域便不再撤回。昏迷不醒的毛文龙则被阿斗连夜护送回南京,因为心急毛文龙的病情,阿斗直接冒险用热气球赶路。
日夜兼程之下,十天后便抵达南京皇城的上空。
毛景文,洪承畴两人悄然伫立在御花园的空地上,仰头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天空。他们昨天便收到消息,毛文龙在海上遭遇袭击,如今依旧昏迷不醒。
在两人的焦急等待中,三个热气球终于缓缓出现,当热气球落地之后。毛景文三步并作两步跑,冲上热气球去看自己的父亲,到底伤得如何。
洪承畴也没有落后,紧跟毛景文的身后冲了上去。只见毛文龙躺在一个简易担架上,面色红润,呼吸轻缓,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有何毛病,只是像睡了过去一样。
没有过多的言语,毛景文当即下令十几个太监,抬着毛文龙向皇宫里的太医院而去。
全南京城的大夫已经等候多时,毛文龙刚刚被安放下来。还未等毛景文吩咐,这些大夫便依序上前给毛文龙诊断。
一个接着一个,却没有谁能够给出解释。毛文龙依旧昏迷不醒,那些大夫则一个个皱眉苦思。
毛景文的脸色逐渐在阴沉,洪承畴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看那些大夫的神情,已经可以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从早上抵达,直至午后,一百余位大夫才轮番看过毛文龙的病情。但却没有一人能够知晓毛文龙到底怎么了?
毛景文发怒了,冲着那些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愣是道不出病情的大夫大吼:“今天傍晚时分,如果你们再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病情来,统统杀无赦!”
面对毛景文的怒火,那些大夫一个个吓得不轻,却不敢吭声半句。毛景文也没有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扔下严厉的警告后,便转身离去。
自己父亲病成这样,无论如何都无法隐瞒下去。尤其是毛景文的母亲,一想到自己告知母亲后,她的表现。毛景文就心里发慌,知母莫如子,这点毛景文还是很肯定的。
后宫翠微居,便是陈澜下住的地方,守门的太监宫女看到匆匆而来的皇帝,纷纷下跪行礼。毛景文平时待人很是和蔼,可这会他完全没有去顾及那些宫女太监,直接无视了他们的存在,径直走入翠微居。
“母后……”
还未进门,毛景文已经开始大呼起来,吓得那些本来要阻止毛景文闯入的侍卫不敢动弹。
而毛景文却闯门而入,一进大厅便见陈澜与洪紫嫣二人在闲聊。陈澜闻声抬眼看去,见是自己的儿子到来,可却神色慌张。
陈澜皱了皱眉头,不假思索的说:“皇儿,是不是闯祸了?”
自打毛景文当了皇帝,已经被洪承畴调教得很是沉稳,至今已有近一年从未见过毛景文这样慌张过。因此,陈澜便理所当然的怀疑是毛景文闯祸了,被洪承畴追究。
毛景文大步来到陈澜的身边,张口便要说话,却猛然间停住。抬头环视大厅内一圈之后,毛景文当即下令让随侍的太监宫女都出去。
等到太监宫女都退下,毛景文还不放心,让他的贴身侍卫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末了还不忘把门给合上,最后才重新回到陈澜的身旁。
“母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爹爹他……”
未等毛景文的话说完,陈澜与洪紫嫣顿时紧张起来,陈澜更是直接打断了毛景文:“你爹爹他怎么了?”
毛文龙悄然被送回来,这事陈澜与洪紫嫣都依旧暂时不知。这会一听毛景文的语气,她们二人还以为毛文龙在战场上出现了意外。
毛景文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缓了口气才把毛文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陈澜以及洪紫嫣。
听完毛景文的描述,陈澜与洪紫嫣顿时更加紧张起来。洪紫嫣更是急声言道:“姐姐,我们还在等什么,快点去看看相公啊!”
陈澜刚要答应,毛景文却打断了她,急声禀道:“母后,现在别去,爹爹虽然昏迷不醒人事,但经过宫里的大夫诊断,却是没有性命之忧。现在爹爹的情况还未明了,而且此次不能张扬出去。”
顿了一下,毛景文继续言道:“如今天下才刚刚太平一些,实在经不起折腾。皇儿恳请母后,娘娘都忍耐一下,待得大夫查清病情之后,你们再前去探望也不迟。”
陈澜心急毛文龙的安危,哪里听得进去,当即便冷喝:“胡闹,你爹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怎么我们要前去探望,还得等什么大夫诊断之后才允许?”
毛景文并不介意陈澜的冷喝,他似乎一早便有察觉,因此他气定神闲的言道:“母后请听皇儿解释。”
“你说……”陈澜眉头深锁,心里焦急,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见此,毛景文可不敢再耽误下去,立刻就把原委告知陈澜以及洪紫嫣。二女闻言后这才冷静了下来,事关国家大事,她们也只能忍耐一下再前去探望毛文龙。
生怕陈澜与洪紫嫣二人焦急上火,毛景文并未离开,陪在两人身旁静等消息。而临近傍晚之时,洪承畴悄然到来。
“先生,怎么样?”毛景文迎上去的同时,已经开口追问结果。
洪承畴望着屋内三人焦急的神态,无奈的摇头言道:“宫中所有的大夫都瞧过了,依旧未能诊断出来一个结果……”
“什么?这些庸医,朕要把他们统统砍头……”毛景文半天的等待,心中早已积聚很大的怨气,这会算是被一言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