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樱哼笑两回,面上反生了些得意之色,眼风一递,轻言细语应和道:“得见其面,你便直告,欢儿全在你之股掌;拿捏欢儿性命,便可左右老拙生死,这个道理,他自懂得。”
“看在老拙三分薄面上,想来即便销磨楼深过龙潭、险过虎穴,管取你这儿郎全须全尾逃出生天。”
一旁况行恭耳郭一抖,面上更见不悦,横眉一立,低低再道:“这小子问的那事儿,你若晓得,便说与他听便可……”
“那一事,我可全无知晓,如何说得?”秦樱抬声一喝,膺内起火。
况行恭讪讪嘬了嘬腮,脑内陡地一闪灵光,面颊微侧,自言自语道:“廿二岁……廿二岁……这年月,可是巧合?”
秦樱一听,满腔怒火登的化了一地冰霜,心下一虚,急上前推搡着五鹿浑,连连催促道:“机不可失,你这儿郎去是不去?”
况行恭闻声,碎步紧赶着追了上来,两手一托秦樱胳臂,柔声缓道:“我且同往。”
秦樱知其本是好意,也不推却,颔首低声,吐出一句“约己周人”应上一应。
五鹿浑目珠转个几转,心下急需给自己长长志气:从何论,秦樱终归在意她那孙儿生死;再者说,我同闻人姑娘亦有交情,如此想来,入销磨楼解疑答惑,绝非画饼。
思及此处,五鹿浑膺前一动,脚下稍定,侧颊扫一面秦樱,朗声含笑,“奶奶既不同我并往,可有说话要我捎带?”
秦樱一怔,逃目眨眉,静默半刻,方才冷着面庞,缓声应道:“你便代我同其问一句安好便了。”
话音初落,秦樱眶内神采渐散,人若离蒂枯华,委顿毫芒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