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你受伤了?”
路远冲出树林的一瞬间,牛疙瘩便低声惊叫了起来,一串的血珠顺着他的额角滴落,看上去异常恐怖。
“没事,被子弹剃头了而已!”
路远摸摸脑袋道,听着后方的爆炸声,以及鬼子哭爹喊娘的声音,他忍不住笑了:“终于不追了,他们以后应该会学乖点了,学会追的慢一点!”
“那是,三十几颗手榴弹,炸上一些,再蒙上一些,小鬼子的损失小不了!”大狗熊便也笑道。
蔡凯乐看着他们,他现在浑身软的跟面条一样,可眼前的家伙却跟没事人一般,一点也不像刚刚从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人,简直让他在佩服的同时,又羞愧的无地自容,心说难怪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看来,真是一点也不假,现在国破家亡,自己别说跟路远比,就算比这一帮大字不识半个的土老帽都比不上。
“先走,迂回过去注意他们的动静!”
路远道,然后当先向着事先选择好的路线迂回而去,准备先查看日军的动向,再确定下一步的动作。
另外一边,大量的日军都集中在了林中,看着那手榴弹炸出的深坑,死去的尸体,哀嚎不已的伤员,一干日军伪军恨的牙痒痒,可看向前方那在黑夜中影影绰绰的树林,再也没有人有胆子追上去。
这里有手榴弹做成的绊雷,前边未必就没有。
“八嘎呀路,这些该死的支那猪!”
泽田气的鼻歪嘴斜,不仅仅是气路远等人给他的部下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也不是气愤于那颗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子弹,他生气的在于,自己手下有两百多名精锐的日军,还有两百多名伪军,却被区区七八个人给伏击了不说,还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
那种被人猛揍了一顿,想要还手报仇却连人影子都看不到的憋屈感,简直让他气的想要发疯。
“长官,根据枪声和弹壳判断,他们用的是我军歪把子机枪还有七九步枪,我怀疑他们不是从上海战场上撤下来的国.军精锐,就是罗山据点已经被他们拿下了……”副官道。
泽田心头一凛,皱眉道:“不可能,罗山据点有我大日本皇军整整一个分队的精锐,而且弹药充足工事坚固,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拿下,我看,这些家伙分明就是在阻止我们赶往罗山,好给他们攻打罗山据点的部队争取时间——传我命令,不顾一切直扑罗山,解救我们的同胞!”
随着一声令下,日军抬着伤员和日军死者,快速向着罗山方向而去,而那些死去的伪军,根本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一路上,泽田的心情很沉重,他并不怕日军部队和国.军正面交锋,他最怕的,就是现在这样,几个人就敢偷袭几百人的部队,因为那说明,有某些东西,开始在支那人的心里苏醒了。
一旦这种东西在每个支那人的心里苏醒,对于他们来说,那绝对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
“远哥,果然不出你所料!”
牛疙瘩一脸钦佩的望着路远,要不是他肚子里根本没有墨水这东西,估计什么算无遗策智勇双全之类的马屁会滔滔不绝的涌出来。
“嘿嘿,接下来,就该我们去抄他们峰江县老巢的时候了!”
王麻杆嘿嘿笑道:“他们大部队去了罗山,峰江内防空虚,这次,我们又可以杀个痛快了!”
经过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微微发白,几人二话不说,去拖出藏起来的摩托车,快速向着峰江县的方向驰去。
“我发现,这些日军也没有多厉害啊,为什么我们就打不过他们?”
蔡凯乐满脸的沮丧,他听了太多日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话,再加上上海之战集中三十多万精锐部队,却依旧被日军打的七零八落,跟昨晚袭击罗山据点还有这次的伏击相比,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杨宗满王麻杆等人都没说话,他们太清楚,昨夜的这两仗更多的是日军大意以及路远筹划得当的结果,要是正面和日军交手,即便是最精锐的****王牌德械师,恐怕五个中国兵,也不一定是一名鬼子的对手。
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同样是人,同样是两个肩膀扛着一颗脑袋,却偏偏搞不赢这些鬼子。
“信仰,我们的部队,是一只缺乏信仰的部队!”
路远看了看蔡凯乐和杨宗满等人,这才说道,这些东西,是战后军事专家们反思得到的东西,他知道说出来大家也不一定理解,但他还是要说。
“信仰是很神奇的东西,那会给我们勇气,给我们死也不退的动力!”路远道。
杨宗顺轻咳了一声,路远的这些话,和那些共.党拉拢人心的时候说的话,如出一辙。
路远笑笑道:“我不是说共.军方面的理论,就是真的正确,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确是建立了自己的信仰,这也是他们即便条件比我们川军还要艰苦十倍,他们依旧在战斗,并且历经艰难,却从未被消灭的原因所在……”
“信仰不是共.军所独有,日军也有,他们的军国主义,武士道精神,都是信仰的一种,但我们国.军方面,说实话他们真的缺乏自己的信仰,缺乏让他们可以为之去死战,为之不顾一切的精神力量……”
“我们在上海,也打的很勇,很猛啊,无论是我们川军,还是七十八军他们,可都从来没有退缩过!”
见路远有夸共.军的意思,猴精等人立刻就不服气了,虽然川军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