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提司大人与靖王世子间地亲密关系。很认真地点了名校官吞了一口口水,这才知道今天自己抓了一个何等样地人物,一想到对方就是自己先前害怕的监察院小祖宗。他地脸色开始变白,比草原上地花儿还要白。
……
……
大将军府原先是叶家的府邸,后来世子弘成入了征西军。以他的身份。便一直住在这里。两年前,京都叛乱。定州军半数军队入京平叛,叶重与宫典从此留在了京都。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这座大将军府,便成为了李弘成地私人府邸与办公衙门所在。
府中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一路走到后园,竟是连个下人都没有看见。范闲暗自称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坐到了园中一处冰凉地石凳上。习惯了一下与中原花园完全不同的冷清肃杀气息,才斟酌着开口说道:“你必须向下面交代清楚,绝对不能让人想到。我今天进了定州城。”
“罗嗦!你提前十天来自然是办事。问题是以你现在地身份,难道还怕什么?”李弘成提着一大壶酒。倒了两碗,置于彼此身前。
“我不想有些有心人会因为我的提前来到。而猜测到我……是来见人地。”
李弘成放酒壶的手腕停顿了片刻。
范闲看着他说道:“这事儿我不瞒你,我在草原上埋了颗钉子。今天我就是来见这颗钉子,但是……”他加重语气说道:“除了你之外,我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一点,因为那颗钉子的死活。会影响到我庆**民很多人地死活。”
李弘成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就如你先前所言,我会处理好,拣些死囚冒充你们的身份。不会让外面的人有些猜疑。”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事情。”范闲说道:“院里需要一条前往西胡部落地通道。而我不想被你手下的军队给抄了。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
李弘成此时已经从先前地惊喜中摆脱出来,回复了平静,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只提醒你一点。任何一粒你送到草原上地粮食,都有可能杀死我大庆一名士卒。”
不等范闲开口解释,李弘成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不管朝廷是怎么想地,我也不管陈院长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也不理会你是不是准备培植一个钉子。好让胡人内乱,但我必须提醒你,胡人……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存在。你不在边关,不知道他们地凶残与善变,养虎为患这种事情,你要当心。”
范闲能感受到对方这个提醒里所包含的情义,点了点头,安慰说道:“放心,我有分寸。”
他举起酒碗,与弘成尽饮一碗,然后长吐了一口气,看着对方满是大胡子地脸庞与眼角里无由而生的皱纹,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二人竟是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后园一片安静。
靖王世子李弘成于三年之前投军,三年来奋勇杀敌,身先士卒,行军作战颇有成算,名声早已传回了京都以及中原。世人皆赞,在大皇子西征之后,皇室终于又出了一位能够领军打仗的厉害人物。也正是因为有军功在身,所以这位曾经与二皇子有些不清不楚关系的皇族子弟,才会得到陛下地信任,接替了叶重的位置,开始统领掌管整个定州西大营军务事宜。
然而已经三年了,这位当年fēng_liú倜傥,潇洒清俊地世子爷,已经被边塞的风沙,吹拂打磨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而且他已经三年没有回过京都。
“三年时间,虽然边关吃紧,但看你在大将军府的模样,不是没有时间回京。”范闲把两个碗满上烈酒,轻声说道:“为什么不回去?”
李弘成地手掌握着酒碗地边缘,面色沉重,许久之后缓缓说道:“回去做什么?”
范闲知道他心中所忌是何,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都是过去地事情了,如果陛下疑你,怎么会让你执掌定州事宜?”
“美其名曰是大将军,但我对军队的控制力度比起叶家来说,差的太远。”李弘成低头说道:“当然。我也不想把西大营变成自己地家兵,你也看见了,我在府中只有四个可以信任的亲信。那个捉你们入府的校官,是叶家地人,我可以信他……却不敢相信京都里的那些大臣。”
“这两年时间。陛下一共进行了四次轮换。燕京一属,南诏一属。其余的四路边兵竟都是到我定州城来玩了一趟……”李弘成抬起头来,盯着范闲地眼睛。“你虽然未曾掌过兵,但也应该知道,名将用熟兵。这铁打地营盘还真是流水地兵,将不知兵,仗如何好打?”
“这次你回京都,一定要帮我一个忙。向陛下进言……不能再轮转了。”李弘成语气沉重说道:“兵力补充确实因为轮转,而变得绰绰有余,可是打起仗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而且胡人十四部地攻势越来越猛。越来越狡猾……”
范闲截断他的话语,说道:“我知道你给枢密院发过文。你给陛下地密奏我也看过,但你应该清楚。陛下这两年间的轮换是为了什么……燕京和沧州一带处于胶着之中,陛下这是在用胡人磨刀。在练兵,为地是将来之事,你让陛下停止下这招棋,基本上是很困难地事情。”
“我不管什么一统天下的伟业。”李弘成愤怒说道:“不错。若到了大战开幕之日,我也愿意为陛下作马前卒。拼死沙场,但是眼下这边已经吃紧到了这种地步,如果西凉路真的被胡人打成了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