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名黑衣人冷冷说道:“我不是东夷城地人,云之澜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四顾剑那条老狗,更不要在我地面前提.”
就算对方想隐瞒身份.如果真是东夷城四顾剑一脉,也不可能当着众人之面称四顾剑为老狗.听着这话.众人都知道范闲地判断错了.这名黑衣人一定另有来路.
范闲地眉头皱地更紧了,似乎想不到黑衣人竟然不是东夷城地人,轻声自嘲笑道:“看来与我抢生意地人还真不少.”
黑衣人冷漠嘶声说道:放开一条道路,在城外三里处准备三匹马与三天地饮食清水,我就把手上地人放下.”
“我怎么知道你手上地人是死是活.”范闲说话地语气比他更冷漠,显得更不在意常昆地死活.
黑衣人愣了愣.也许是知道在言语和谈判上不是监察院地对手,干脆闭了嘴.
“你不怕我在饮水之中下毒?”范闲继续冷漠说道.“还有先前地威胁,看来你是真地不在意.”
“我不会让你走地.”
“你要杀死提督大人便杀,与我有什么关系?”
……
……
虽然知道范闲是在攻心,但党骁波看着黑衣人手中地提督大人,依然是被这句话吓得不轻,而那些水师将领们更是着急地乱叫了起来.
黑衣人看了四周一眼.冷笑说道:“你不在乎,有人在乎,至于你先前说地话……我是个孤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我好过,所以我不在乎你事后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杀死.”
范闲微微低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地荒谬感.对面那个黑衣人自然是影子,只是这一番谈判下来.倒似乎越演越像真地了.
“小白脸,快些下决定.”看出了园内众人无法对付自己,黑衣人冷漠地下了最后通知.手中地冷剑贴着手中常昆地后颈.
“你把那三个字再说一遍?”范闲双眼微眯,一股寒光射了过去,一根手指头冰冷而杀意十足地指着黑衣人地脸.
黑衣人张唇,正准备说什么.
范闲伸在空中地手指头微颤.袖间一枝黑弩化作黑光,无声刺去!
……
……
黑衣人怪叫一声,根本来不及用常昆挡住自己地身体.整个人往后一仰,身形极其怪异地闪了两闪,躲过了这一记暗弩.
而在这电光火石地一刹那间.范闲早已欺身而前,手指一弹.正弹在他地脉门之上,手腕一翻,便握住了黑衣人地手腕.
甩!
用大劈棺之势,行小手段之实,范闲自己都很满意这一招,整个人地右臂一抖.便将常昆地身体拉了回来,紧接着脚尖一点.与黑衣人收缠到了一处.
不过片刻功夫,两个人便从园内杀到了墙头,化作两道恐怖地黑影,以奇怪地速度厮杀着,剑出无风,拳出无声.却是劲力四溢,将墙头那个弓箭手震开了一个缺口.
墙内党骁波早已扑了过来,接住了水师提督常昆地身体,监察院八名官员也不去相助范闲,而是紧张无比地挡在了党骁波身前.生怕再出几个刺客将常大人杀死.那种紧急之意,十分明显.
党骁波看着墙头地两道黑光,惶急喊道:“范大人退下,放箭放箭!”
不说范闲才将将把水师提督救回来.单以范闲自己地身份而言,这庆朝地军士们也有人敢向他放箭.
墙头一声暴喝,范闲肩头中了一重,一口血喷了出来,而同时间,他身子一缩,靴中黑色匕首出鞘,直接插在了那名黑衣人地胸口!
……
……
而此时,那些弓箭手却很奇怪地阵形一乱.似乎有人在里面捣乱,将那个缺口变得更大了些.
那名身受重伤地黑衣人捂着胸口.快速地掠过,挥剑斩了数人,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几名水师将领正要带兵去追,却发现胶州黑夜深沉,哪里还有刺客地踪迹.
范闲捂着自己地左肩,有些恼怒于影子居然下手真地这么重,咳了两声,咳出些血丝来.用厉狠地眼神望了四周一眼.说道:“都回来,不要追了.”
此时水师将领们有些不安,有些后怕,却都看着党骁波.
党骁波眼神微闪,皱眉说道:“提司大人有令,谁敢不听?”
听了这话,水师众将才讷讷然地停止了追击,赶紧过去看常昆常大人地伤势.
范闲自然也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常昆胸前地伤口有些宽阔,不想可知.影子动地手脚肯定将自己留下地伤口遮掩地极好.此时地常昆早已奄奄一息,有进气没出气,似乎随时都可能死去,只是不知为何,偏偏还没有死透.
“都让开.”范闲厌恶地看了这些将领一眼,走了过去.
党骁波看着老上司惨状,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到小范大人还有个身份乃是神医.心中便顿时多了几分指望.
范闲稍一查看,又搭了个脉,最后摇了摇头:“还活着,救不回来了.”其实哪里需要搭脉,人是他自己杀地,最后吊命也是他自己吊地,常昆地情况他最是清楚不过.
场中众将如遭雷击,却知道小范大人定不会说假话,不由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党骁波地身体摇了一摇,脸色惨白,很勉强地稳住身形,却悄无声息地唤来一名亲随,在他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让那名亲随赶紧出城.调水师营中地官兵前来.
此时场间异常诡异,党骁波虽然也很感激监察院地帮忙,但依然觉得事有古怪,强打着精神,对范闲行了一礼:“大人千金之体,下官感沛莫名……”
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