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上,鳜鱼正在陶锅里慢炖着。鲜香的味道渐渐在窝棚周边弥漫。胖子沉醉的吸了吸鼻子,继续埋下头,在腿上搓着藤条纤维,做出一段段的短绳。
把鳜鱼炖在锅里之后,胖子已经先把藤条拿去捶打过了,这次连藤皮都不用去掉,反正都可以用。等藤条里的纤维束都慢慢成型,暴露出来,胖子才把它们放进背篓,带回宿营地慢慢编织。
这次就用不上多长的绳索了,一段一段的,搓起来倒也不慢,胖子干这活也日趋熟练。只是昨天挖排水沟,今天起来之后,掌心处真的起泡了,无奈之下,只有咬牙坚持。痛的狠了,就用手指慢慢编织,缓过劲来,继续用手掌搓,谁让胖子习惯了搓绳的方式,而且速度也比用手指编织的更快一些。等鱼汤炖煮的差不多了,身边搓好的绳段也有了一小堆。
迫不及待的,胖子折了两根树枝当筷子,先用勺子舀了一碗洁白的鱼汤,端在手里慢慢品尝。没有调料,没有盐,汤水的滋味自然会失色不少。但是那在鼻端萦绕的鳜鱼本身自然的鲜美气息,又弥补了这些缺憾。
喝了一碗鱼汤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吃起鳜鱼。没有什么多余的骨头,很轻松就可以把大块的鱼肉剥离下来,一顿午饭,胖子吃的大汗淋漓,痛快非常。很快,几斤重的一条大鳜鱼加上一大锅的汤水,都进了胖子的肚子里。摸着圆滚滚像皮球一样的肚皮,胖子满意的叹息着,吃的太饱了,又想睡觉了。
好吧,吸取教训,这次胖子只是坐在树荫下,靠着树干打了一小会的瞌睡。可不敢再爬到床上去了,万一再睡过头怎么整?经过昨天的事情,胖子现在对于自己睡觉的自制力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打了一会儿盹,胖子就爬起来,揉揉眼睛,拍拍手继续搓绳子。应该用不了不少了,上午已经做好了不少的绳段。
估计着绳子差不多够用了,便都拿过来开始捆扎那些芦苇。一小捆一小捆的绑成束,再把一束一束绑好的芦苇放到窝棚的顶面上。
铺这样的斜屋面,记得要从下往上的反着铺,而且要一层压着一层,就和过去给“人”字顶的平房屋面盖瓦一样。而屋面框架的一根根木棍,正好可以固定这些芦苇束。把最靠近地面的第一层铺满之后,在上方卡着第一层的缝隙,再铺第二层。这第二层的芦苇束下半截要压住第一层芦苇束的上半截部分。第二层铺满了,再用同样的方式去铺第三层。
就这样,渐渐的一层层的将芦苇铺到棚顶的最高点,而最下面的第一层芦苇束的末端悬空在排水沟的上方。这样万一下雨,雨水顺着斜坡屋面流下来之后,直接就进入排水沟,方便排走,不至于造成积水。
看看那些绳索和芦苇还有点多余,胖子想了一下,干脆,再多做一点,在屋顶上铺两层得了,也更保险一点不是?于是继续动手,把剩余的所有绳索和芦苇都用完。不过只铺满了大半的屋顶,胖子摸摸脑袋,今天就先铺到这里,剩下的那一点,可以等什么时候有空闲了,顺带着去割点芦苇,做些短绳索,慢慢做完它。要是还继续搓绳子,就有点自虐倾向了。
倒是看看挖好的排水沟,胖子在琢磨,是不是挖浅了点?要不,再加工一下?而且窝棚的后面那部分,肯定是要重新挖一遍的。刚才铺屋顶的时候他看过了,昨天他挖沟的时候,竟然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实在让他这样的土建专业人士汗颜。
一开始,他只是围绕着窝棚挖了一圈的排水沟,所以窝棚的背面自然是顺着棚子的外沿开挖的。可是窝棚的开口是朝向湖面,背面自然就是山上,按照山坡的走势,雨水会直接从山坡上流下来,进入排水沟。
这时候,排水沟应该是一个“人”字形才对,“人”字上面的尖端,要对着水流来的方向。而不是他挖好的近乎直线的形状,这样很不利于分水排水。可是昨天动手的时候,胖子竟然忘记了这个最基本的常识,看来脑子真是秀逗了,不得不再次动手,修整一下排水沟。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胖子才喘着粗气,忍着手掌的疼痛,顺着山势把排水沟修成理想的形状,同时把整个排水沟加宽加深了一些。至于具体的排水效果到底怎么样,那就要等到下雨,用实践来检验成果了。以前在工地上,还有屋面淋水试验和管道沟渠排水试验,现在嘛,就这么着了吧。手掌实在太疼了,再挖下去就得破皮了估计。
等到有时间,收集多一点的柴火,最好沿着排水沟堆满燃料,再烧上一把火,把沟边和沟底的土层都烧得硬结起来,防止泥土都被水给泡的松软,甚至是边缘垮塌,堵塞沟道。胖子摸着脑袋寻思着。
太累了,喝了些水,胖子坐在地上休息,气喘如牛。不行了,得歇一会儿。
对了,还有窝棚的防护。既然做了窝棚,那肯定要长期待在这里。那就不能不考虑窝棚的防护能力,尤其是防坠击的能力。当初选择宿营地,胖子就留意了上方空间,就怕晚上睡觉时,从头顶树冠上掉个大树枝下来,那就冤枉了。
可是现在看看没问题,不代表以后没问题啊。要是在这里待得时间久了,头上树冠的某些枝干枯死脱落下来怎么办?重力加速度,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所以,胖子考虑着,是不是和工地上的工棚一样?凡是在塔吊的旋转半径之下,以及顺延三十度角度的范围之内,都要加上双层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