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想尝试的,就是那些纯木质的长矛或者投矛。至于已经制作好的,配备了石制或者骨质的矛尖的成品,他就不打算再去改动了。一来配备矛尖之后,它们的杀伤力已经足够。二来这样的长矛制作起来也要花点时间和精力的,刘宝不想随便浪费别人的劳动成果。再说,还不知道他试验的结果到底怎样呢,也不晓得究竟可不可行。
于是他从洞中找来一根半成品的长矛,经过小心的火烤之后,再抽出来将烧黑的末端在石头上转着圈的打磨,没多长时间,就磨出了一个圆锥形的还看得过去的矛头。当然,刘宝做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也没有进行后续的精细调整,不像族人们使用的时候还要继续的仔细打磨才成。
因为被火烧过,矛尖部分已经变得比较硬了,有多硬呢?至少可以握着长矛,将矛头扎进大部分树木的树干里去,就看扎进去多深而已。
怪不得部落里一些族人始终使用这样的长矛呢,经过火烧打磨过的矛尖还是具有一定的杀伤力的。有这样的硬度,再加上一点力气,至少可以保证能够捅破绝大部分野生动物的皮肉。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后世的时候,一些被世界遗忘的原始部落仍然这样处理他们的箭头及部分长矛,例如生活在坦桑尼亚的号称非洲最后的狩猎和采集部落——阿德扎比人,也叫哈扎比人,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做完了矛头,刘宝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加工——包铁皮。因为矛尖是转着圈打磨出来的,所以前半部分像一个大号的锥子。这样就比较合适了。
现代时候,很多人应该用纸张卷过圆锥或者漏斗吧?包铁皮也是这个原理,只不过铁皮比纸张更硬,处理起来有点费劲而已。
顺着矛尖的外形,将铁皮防撞杠套上去,使之贴紧长矛矛身。然后对尖端稍微进行敲打,让它更加尖锐一点,类似针头的形状。大略的花点功夫,一只加工好的铁头长矛就完成了。
拿着完工的长矛试验了一下,握在手上对着一个大树的树干就捅,试验效果还是不错的。目测一下,扎进去的深度就比一开始纯木的矛尖更大一些。
因为扎的不浅,所以拔出来的时候,一用力,刘宝顿时就往后一个踉跄。原来是矛杆拔了出来,可是作为矛尖的铁皮套还留在树干上呢,就像一个大号针头扎在树上一样。
摇摇头,看来要想个办法,让矛头和矛杆连接的更紧密一点才行啊。是用绑扎的办法,还是打孔之后楔一个楔子进去呢?就像现代时候的铁锹固定锹头锹把一样?
刘宝这边正在摸着脑袋想办法,眼角却忽然瞟见留在树干上的圆筒形的矛头,正在一点点的往下滴着什么液体。嗯?这是什么情况?
凑近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会,他才发现,原来是这棵树的树汁顺着矛头内部滴落了下来。而矛头是用薄铁皮卷成的,就像个内部空心的针头一样,所以树汁才能顺着流出来。
看到这个场景,刘宝顿时眼前一亮,这扎到树上,树汁流了出来。要是扎进了动物的体内,因为动物的挣扎或者运动,矛杆掉落下来之后,那矛头岂不是就能起到放血针的效果?
哈,想不到这无心插柳倒是柳成荫了。本来还在想着怎样加强矛头和矛杆连接的牢固度呢,结果竟然意外发现了这么一个好处。那以后不仅不能让它们连接的更牢,相反,还要想办法让矛杆更容易脱落才好。
现代的时候,为什么三棱军刺和达姆弹一样,都被国际公约禁止使用?因为除了造成的伤口不易缝合之外,三棱的造型还会让外部空气大量进入体内,造成流血不止。而普通的一字型刀具,拔出之后伤口就会因为肌肉的收缩自动闭塞。
刘宝做出的铁皮矛尖,正是在无意间达成了和三棱军刺差不多的效果。内部的空心状,也形成了空气进入体内和血液外流的通道。
有了这个惊喜的发现之后,刘宝顿时心情大好。至少,拆下来的那些防撞杠都有了用武之地了,而族人们的狩猎武器也多了一种选择,同样是长矛或者投矛,那杀伤力可就大不一样了。
之前,有些猎物被投矛扎到之后因为没有命中要害,还会带着投矛飞奔逃命。这种情况下,有时族人们循着痕迹追踪还能找到猎物,有时候就让猎物这么逃走了,很是可惜。
而有了新式的矛尖可就不一样了,不说一直流血对猎物所造成的虚弱和加速死亡,就是顺着地上的血迹,族人们也能够更高效的进行追踪。
看来,这样的矛尖更适合投矛了?那么要是投矛落空,砸在石头上怎么办?那不是一样会变钝吗?这也不用担心,毕竟是铁质的,随便找块石头稍微敲打几下,修一修形状,就又可以重新投入使用了。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刘宝暂时没有注意到。铁制矛尖毕竟还是有着自身重量的,装配在木矛上之后,就相当于给投矛增加了一点配重,可以让其在空中飞得更远,同时飞的更快。
从树干上拔下矛头,刘宝顺手甩了甩滴到手上的树汁,就要回去和羊蹄说一声这个发现,然后继续制作铁皮矛尖。
只是走回洞穴的时候,刘宝张了张手掌,怎么感觉有些黏黏的?像是胶水沾到手上的样子?抬手一看,原来是刚才矛尖上沾着的树汁啊。
鬼使神差的,刘宝就抬手到面前,伸着鼻子嗅了嗅树汁的气味,没有什么异样的气息。那怎么会怎么粘手啊?不会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