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脚步声接近了玻璃房,罗尔斯打开玻璃房的门锁,放两人和格罗丽娅进来。
“哎呀!伤的好重!得赶快过去!”格罗丽娅冲到廖沉身边,心疼地查看廖沉肩头的伤势。还没能回应她一句话,廖沉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罗尔斯刚想去扶廖沉一起去医务室,苏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等等,我还有事要说。”
罗尔斯停住脚步,只好目送廖沉被仲春和仲秋扛着送过去。
“什么事情,”他往后退了一步,以便苏河那边的视角更清晰一些,“你来m42做什么。”
“哈哈,别那么绝情嘛。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份上。”苏河指的是罗尔斯私自出逃的事情,她动用一切权限把这件事的风波压倒了最低,否则还不知道那些本来就反对罗尔斯的存在的老头子们还得怎么吵。
罗尔斯眯着眼沉默了一小会:“我知道了,你接着说吧。”
“不说废话了,刚刚一级警报的十分钟内,廖沉是不是做了什么?”苏河紧紧盯着罗尔斯的面具,她一瞬间有点后悔给他带防毒面具,完全无法观察对方的真实表情。
“你指,哪一方面的。”罗尔斯反问道,用了陈述句的平淡语气。
“当然是——梦!”苏河一指另一块显示屏,上面的红点十分钟没有移动过,“电路系统接回后,这个红点依旧没有移动过,我已经派了一队人去查看情况。当然,事件中心的你来讲讲,效果会更好。”
“是睡着了吧。我不清楚现在那小姑娘具体的情况。也许做了永远不会醒的梦吧。不是挺好的,现实对她而言反而痛苦。”罗尔斯说。
苏河有不妙的预感。
“你没吃掉她的梦?”
食梦会迅速造成人类长眠的假象,直到下次醒来之时,丧梦的迹象就会正式开始。
她本以为是罗尔斯出手吃掉了最后那个刺客的梦。现在听他的语气,看来并不是这样。
“当然吃掉了。苦涩的人生一如既往地不好吃。”罗尔斯就像在谈论晚饭的口味一样,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他的晚饭——吃一顿就能管上五六天的晚饭。
“……我知道了。廖沉终于开始能使用他的能力了?”苏河意识到只剩下一个可能性摆在她面前,但这件事的发生与结果与她预期的不太一样,她需要确定的答案。
“究竟造了什么梦,你我现在都不得而知。你也知道,我的梦的容量现在饱和了,暂时探索不了更多的梦。”罗尔斯说:“我刚刚也问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造梦,似乎有点后遗症,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ok。那你先报告一下,你在探索梦和食梦的时候看见了什么。”苏河拿出记录仪。
“嗯。”罗尔斯应道。
此时不远的医务室中,廖沉正被整个人送入圆形的治疗仓中,需要足足两个小时才能出来。
格罗丽娅看着彻底失去意识的廖沉被仲春和仲秋合力放入透明的治疗仓,又被拖进了更大的圆柱中。机器整个封闭起来,三人退出治疗区域,到另一个房间中等待着。
“没关系的!那可是最高级的治疗仓哦!肯定可以完好无损地出来的!”仲秋拍拍一脸愁容的格罗丽娅,后者叹着气挤出一个笑容。实在没办法不担心,肩上可是开了那么大一个洞。
“嘿,我们当时身上也满是问题呢,最后还不是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嘛!”仲春也出声,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臂,罗丽娅只觉得担心加重了,她看的出来面前两个小孩子不是普通人类的器官肢体,全部都是合成的人造义肢。
“别担心啦,廖沉先生……我觉得会平安无事的哦。你看,我说会死的人都一定会死,能活下来的人也一定能活下来的!”仲秋不知道搬出什么歪理。
仲春突然一合掌:“仲秋,你感觉也一样吧?廖沉先生是个好人!”
“恩~和以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很安心!没有那种,想破坏他的想法……”仲秋赞同。
“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哎呀,苏河,别揪我!”仲春被苏河揪住头发,苏河冷漠地看着他们两个:“格罗丽娅在门口等一会。你们两个,小孩子到时间就该上床了。”
“怎么会那么快啦!才九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仲秋,走啰。”仲春嘟嚷着牵着一脸迷茫地仲秋走出医疗室,肯定是苏河又有话要和廖沉先生说。他们乖乖地给医疗室带上门,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对方都不想回去睡觉,立刻准备去找基地的军人切磋切磋。
医疗室的门安静地合上,自动落锁,没有高于苏河的权限的人都无法打开。
廖沉受到刺激,在纯白的治疗仓内醒来。他的面前的玻璃板上露出慢慢增长的数值和他的生理数值。显然,伤口没有感染并且已经趋于稳定,接下来再修复内部的组织。
绿色的数据散着荧光,数据十分稳定,廖沉慌乱了半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数值而安心下来。一些碎片式的场景在他的脑内开始播放。废旧楼房,干酪,模特,心脏,想吞噬他的少女……
也许的确是面对到了绝境,才能那么冷静吧——就像之前的每一个梦中一样。
但他觉得那些碎片有一些不一样,就像混入了某个人的人生——
产生这个想法的瞬间,治疗仓开始震动起来,扭转了方向,廖沉感到自己似乎与地面垂直。
“廖沉。这是第三次见面。自我介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