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龙要在香江本岛去上环的药店出售蜂蜜,并不算撒谎。
这里是整个亚洲最大的中草药市场,从虫草到犀牛角,只要出钱,什么都能买得到。
林义龙的特殊蜂蜜在这些药店商人们的眼里并不那么特殊。
“怎么说呢,我已经理解了义龙你这些东西的销售思路,但是我得这么说,内地不可能按照你的出价购买,然后卖给别人。”一个跟雷相熟的店主非常中肯地这样建议道,“你打算一瓶卖400块,但你的成本价太高,要是减去营销价,你的成本只有不到80的情况下这些中间人才会有赚头。考虑到你的蜂蜜不能大批量生产,国内的高端消费品的能力不够强,所以,最好的销售路径仍然应该在伦敦、巴黎或者纽约这样的奢侈品接口寻找,比如富南-曼森或者哈罗德这两个高端消费品商场,才能有让你不赔钱的好方法。”
“那么,严先生,你认为这东西的市场接受能力怎么样?”林义龙问道,“比如,你认为大概会有多少人来买我这样的蜂蜜。”
“不好说,我这里是药房,不是奢侈品商场。”被称为严先生的中年药房老板说道,“根据我前几年去伦敦的经验,按照你的这个定价来说,200克一瓶的蜂蜜也不可能超过10镑,就算拿出藏红花花粉作为诱饵,恐怕也不太可能打动那些人,所以......”
很明显,严老板并不对林义龙的蜂蜜的商业前景有多大信心。
林义龙随后又走了不少药店,确实也没什么人愿意做中间商处理他的藏红花蜂蜜。
这个结果在林义龙的意料之中,并不怎么让他灰心——白白地浪费了几乎整天时间还是让林义龙感觉疲劳,他还是打算叫上凯蒂去喝下午茶。
邦妮的出现让凯蒂十分警惕,整个周末,她都是在惴惴不安中度过的。
周一林义龙的行程,她陪着林义龙到了香江本岛,然后就被林义龙建议去购物的理由支开,可凯蒂仍然非常隐秘地跟在林义龙的身后。
“凯蒂,你盯梢的技术太差劲了。”林义龙懒洋洋地找出了换装之后的凯蒂,凯蒂戴着遮阳帽和墨镜,衣服也跟她早上穿得不太一样,然而还是被林义龙挑了出来。
“你是这哪么知道的?”凯蒂问道。
“你的身高太高了。”林义龙说道,“我都不用看你穿了什么,就知道是你了。”
凯蒂出现在西方人不多的上环,身高简直可以用鹤立鸡群来形容,非常明显。林义龙从严先生的药铺出门后,就直接发现了凯蒂。
“如果你想为这些蜂蜜找一个掮客,我倒想到了一个人。”凯蒂见林义龙打算刨根问底,试图把话岔开。
“谁?”林义龙问道。
“你还记得麦格么?”凯蒂说起了跟林义龙吵得不可开交的林义龙的同事。
林义龙眉头一皱,在艾伦-宾汉姆顿的最后日子,他还并不想离职,但麦格对凯蒂和他关系的介入明显加快了他的离职进程,如何能让林义龙忘却。
“她的男友,爱德华-戈登,就是从事这样买卖的。”凯蒂说道,“他也许会比麦格开明很多。”
“麦格啊。”林义龙重复了麦格的名字,“那么你知道戈登的联系方式么?“
“我知道他的店,在喀里多尼亚路附近。”凯蒂回答道,“也许你能从地图上看到他的电话。”
“话说回来,你跟着我做什么?”林义龙思考了一阵,把话题又转到了凯蒂身上。
“我是觉得,你需不需要在这里的向导,我毕竟已经先到了两个星期。”凯蒂的借口十分蹩脚,最后说得结结巴巴的。
“好吧,我只是不太放心你和你那个同学邦妮的旧情复燃。”凯蒂低下头,把实话说出来了。
“不会。”林义龙断然否决到,“都这么多年了,要是想发生点什么早就发生点什么了。”
“那我记得你曾经提起过的悲剧,是不是发生在邦妮身上?”凯蒂好奇地问道。
“并不是。”林义龙摇摇头。
两个人已经走回了世界贸易中心大楼,林义龙决定把这个事情跟凯蒂分享。
“怎么说呢,你知道我在去威尔士前在我的家乡上的大学。”林义龙开始了他的叙述,“大四的时候,我到这里做交换生,我一个中学同学也恰好在交换的序列里。”
“英国国际学生的世界,总是聚堆的,就这么一来二去地,我那时候也是一个人住,挺孤单的,就和一道来英国的同学常来往,久而久之稍微对她有了点倾慕之情。
“我是一个行动主义者,有这个念头之后,我就去找她表白了,她也接受了。
“刚好第二天感恩节假期就开始,她预定的机票就是第二天早上的。我和她就约定等她回威尔士之后我们就开始交往。
“然后她把你涮了?”凯蒂插了句话,但是被林义龙瞪了一眼,知趣地放在了一边。
“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些同学,她们听说我的趣向,立即表示出了她们的反对,把她们所有知道的问题都介绍给我听。
“我这个同学,来这儿不到8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跟很多不同的外面的所谓‘少爷帮’的一群有钱的天朝留学生一起交往过了,是那个群体里有名的交际花,这一年的二月份已经堕胎过一次了。
“这无异于对我来说是一个晴空霹雳。我就去查了,证实了她的行为,我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接盘侠而已。所以,这么些年,我就这么一直单